这些宦海的争斗是步步凶恶,令方原是非常的头疼,任何将领向前要面对后金、流寇的明枪,向后还要堤防本身人的暗箭,都会进退失据。
以田弘遇长年混迹宦海的老奸大奸,如何能找到真凭实据?除非是抄了他的家,估计能抄出很多的金银珠宝。但这个别例面前倒是胡想,真正被抄了家,还抄出了真金白银的是他方原,而不是田弘遇。
田贵妃的寝宫,香风环绕里间杂着药汤的味儿,看来这个田贵妃已是卧病在床久矣。
人,临终前的绝望,莫过于此。
“咳咳咳!”
田贵妃明显被方原的话儿给惊了一下,自言自语的说,“父亲怎有这么多家财?前次陛命令群臣捐献,他还和周国丈一起叫穷来着。”
当然,这毫不但是田贵妃一人的哀思,更是崇祯天子的哀思,全部大明朝的哀思。
方原又沉声应了,“是!田国丈还想费钱打通江南东林党的钱谦益等人,以作为在江南的安身之地。”
方原这才恍然大悟,今次的事件,大要上是本身与田弘遇的私家恩仇,背后里还是内廷、外廷的争斗,两边都在借此次事件明争暗斗。
田贵妃一阵狠恶的咳嗽后,又厉声反问说,“方原,你的确一派胡言,若你所言失实,为甚么父亲从未与我商讨过?”
曹化淳顿了顿,又说,“周后,另有国丈周奎,素与东林党,另有东林党推举的首辅周延儒附近,你在江南这么一闹腾,东林党恨不得将你拔之而后快,周后岂会替你讨情?反而是田弘遇、田贵妃与内廷熟悉,却未曾想田弘遇竟俄然与东林党勾搭成奸,借机打击内廷司礼监和锦衣卫。”
田弘遇为甚么不与田贵妃商讨,此中的启事已是和尚头上的虱子,一目了然。
她冷冷的盯着方原,又沉声说,“方原,只此一次,你好自为之。”
以田弘遇的谨慎,就是叫了他在崇祯、田贵妃前劈面对证,他也会咬死不承认,还不会暴露涓滴的蛛丝马迹。
“对了!只要这个别例能找到真凭实据!”
夜长梦多,方原、曹化淳分开了田贵妃的永和宫,便快步出了皇宫的北安门。
曹化淳见方原一起走来都是沉吟不语,说出了心中的担忧,“方原,以田弘遇的老奸,毫不会承认罪过,你真的有体例只见一次面,就能拿到田弘遇私吞,转移家财的真凭实据?”
曹化淳是面露忧色,既然田贵妃情愿寻觅真凭实据,起码证明她是真的对父亲田弘遇今次的行动是绝望透顶。
而外廷权势倒是依托江南士绅、富商,投奔了外廷,北都城即使丢了,还能够躲去江南避祸。
他这话已是极其直白,就是指明田弘遇以为田贵妃已命不久矣,以是才未奉告她真相,和一个将死之人有甚么可说的呢?
方原的心机到了淘宝体系上,全能的淘宝,能不能翻开面前这个极度倒霉的僵局呢?
今次田弘遇成心偶然是被东林党当枪使了,首辅周延儒,乃至远在江南的东林党此时正站在岸边,幸灾乐祸的张望着这一场本同属内廷权势间的内哄。
方原一进寝宫便见到田贵妃坐在床前的布帘以后,看不逼真样儿,而曹化淳则端端站在床前,偷偷以目光表示他近前向田贵妃问安。
方原的脑筋里俄然灵光闪过,欣喜过望,对小苑的殷勤视如不见,大步超出了端着热水盆的小苑,直接进了房间,将木门重重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