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吁!――”
女子恼的不轻,也慌得爬了起来,拼尽了一身的力量奔驰,脚下,雨水异化着血水流过,漫无绝顶的街道上,只要风声和雨声,前所未有的惊骇,吓得她尖声大呼,“拯救啊!拯救啊!”
车厢里,女子挑帘的手有些颤抖,却还在极力保持着平静,她愤怒老郑的结巴无用,径直接过话来,“你们是甚么人?天子脚下,竟敢如此猖獗?可晓得我是谁吗?”
马车前数米,如鬼怪般俄然呈现了六名黑衣人,齐齐将马车包抄,紧握在手里的刀剑在雨夜里披发着森冷的光芒。
“要死了!”她定下神来,愤怒地挑开车帘,冲车夫低喝,“老郑,你作死,想摔死我啊……你……”
“冤有头,债有主,不相干的路人,快些拜别。刀剑无情,等下误伤了谁,莫怪我们没提示。”为首的黑衣人扫视了一圈三三两两的路人,冷声喝道。
“女人,何必如此狼狈呢,做这些无谓之争何为?”近身,几名黑衣人讽刺着,别的几人翻身腾空,伸手便拽住了老郑的后衣领,微微使力,便将男人从空中投掷了返来,重重地摔在了女子身边。
“你们……你们要干甚么……”
云七夜。
“哼,算你们好狗运,临时让你们多活几日。”她冷哼了一声,兴趣缺缺地放下了帘子,闭目养神。
越下越大的雨,时不时飘散到屋檐下,落到脸上、身上,不由叫人一个激灵,顿生寒凉。不过一会儿,世人终是按捺不住冷风大雨,纷繁喊冷拜别,偌大的院子里,徒留云七夜一人。
……宁止,柳之效,天子,要从哪个先动手?
背主求生的东西!
“有马车了不起啊!”
“拿人财帛,与人消灾,天然晓得您是谁。至于我们,不过是取蜜斯之命的人罢了,戋戋贱名,不敷挂齿。”黑衣人降落的声声响起,带着浓浓的讽刺。
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绝望。
车帘外,马儿嘶鸣,前蹄腾空扬起不再前行。赶车的老郑背对着女子,死死地拽着缰绳,早已是瞠目结舌,浑身颤抖。
……上面?
“杀人啦!杀人啦!拯救啊!”老郑的呼喊声落下,就见数道剑芒从天劈斩而下,一声巨响,满眼猩红,有甚么东西被劈开了……
蓦地,缓慢奔行的马车猛的停了下来,车厢狠恶一晃。突然的变故使得女子的身子一个踉跄,上身朝前倾去。她顷刻被惊醒,慌得抓住一旁的车壁,才没从座榻上摔下来,只是手里的暖炉脱手,重重地掉在了车板上,咕噜咕噜滚了老远。
可即便如此,也没人敢违逆宁止的号令。世人躲在屋檐下,面色各别地看着雨里的云七夜,不屑、鄙夷、幸灾乐祸、怜悯……
闻声路人的骂声,她握着暖炉的手微微一紧,面上倒是不屑,干脆挑开帘子,望着大雨中狼狈的路人,扯唇讽笑,不知死活的刁民,也不看看这是谁家的马车,吃了熊心豹子胆,胆敢如此谩骂她。若不是雨大,她急着回家,定要下车撕了他们的嘴,扒了他们的皮!
黑衣人低声嘿笑,挽了一个剑花,便将剑放在了女子的脖子上,冰冷的触感刺激的女子一个颤抖,双眼圆瞪,“女人,拿人财帛与人消灾,到了上面可别将账记到我们兄弟头上。”
他吓的闭眼大呼,却无痛苦,再摸身上,满是黏热的血。他颤抖着睁眼,就见车前的那匹马,马头竟然被活生生地劈成了两半,血污横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