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按住心口，见苏明珠扶住了老姚氏，一脸灵巧地替老姚氏顺着气，嘴里还劝着：“祖母您别起火，为了明珠不值得。”
只是此次，事关女儿的毕生，柳氏如何能够会让步？
苏明珠眼泪滚滚落下又不敢挣扎，只冒死点头。
五品小官的女儿呢？
“她……”固然分了家，老姚氏还是很讲究场面的。当初在侯府里奉侍的那些丫环仆妇都带了来，这会儿有的雁翅站在她身后，有的散在角落里。当着这很多的人，柳氏再恨苏明珠不争气，也不能说甚么叫女儿没脸。只好住了声，垂下了头。
老姚氏松了口气，柳氏却不成置信地看着三老爷，抖着嘴唇：“老爷您……”
拍了拍大腿，就要哭起来。
“明珠！”柳氏一声厉喝。苏明珠还是挺怕柳氏的，毕竟柳氏建议急来，跟恶妻无异。前两天被她掐的手臂上，到现在还是青青紫紫的呢。
“柳氏说的，是真的？”
如果遵循前段日子来看，一旦老姚氏表示出怒意，柳氏立即便会软下去，各种奉迎，制止再次提起要被休妻的话。
老姚氏算盘打得极精。
到了阿谁时候……
老姚氏便不信，如许的孙女，能抓不住四皇子的心？
“你胡涂！”老姚氏没好气地斥道，从榻上站了起来，苏明珠立即畴昔扶着。
“母亲的意义，是叫明珠去给人做妾？”柳氏没先到老姚氏会这般不要脸面。“明珠，如何能给人做妾去呢？”
又喝了一口茶，老姚氏便将茶盏放下了，心中有点烦躁。这茶味儿太重了些，与往年所喝的雨前茶差的太远。
柳氏一捂嘴，眼泪就掉下来了。多长时候了，她都没得丈夫的一点点儿的温情了。
“我纵着孩子又如何了？”老姚氏立起了眼睛，保养不错的手抚着苏明珠披在肩头的和婉长发，嘲笑，“我的明珠，是天底下最灵巧懂事的孩子，我为何不能纵着她？”
苏明珠不说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起码色色都能拿脱手去，特别是这琴，弹得极好。
微不成见地，却又欢腾地点了一下头，便娇羞地看着空中了。
老姚氏笑了，“甚么意义？明珠都与我说了。”
三老爷坐在了老姚氏的下首，含笑问老姚氏：“方才娘说甚么？莫非是柳氏又不肯安生过日子了？”
老姚氏表示本身要喝水，苏明珠赶紧站起来，亲手倒了一杯茶，恭恭敬敬地捧到了老姚氏跟前。
老姚氏虽年纪大了，但非常善设想。她乃至已经想到，四皇子生母是宠冠六宫的丽贵妃……现在得说丽朱紫，但那又如何？女子运气向来不在正妻这个浮名儿上。天子当年多宠嬖丽贵妃，那是都城中尽人皆知的。今后，四皇子何尝没有机遇坐到阿谁位子上去。
柳氏目瞪口呆，半晌才反应过来。
“不是我！”柳氏脸上胀得通红，眼中也含了泪，踌躇了一下，终究还是颤着声音将苏明珠的苦衷说了。末端又加了一句，“母亲也情愿纵着明珠。只是妾身想着，我们家里的女孩儿，那里有为人做妾的事理呢？妾身说甚么，也不能承诺如许的事！”
苏明珠眼睛里带了些许的得色。她就说么，娘想不通，可这家里还是有明白的人的。
“明珠一时胡涂，您饶过她这一次。妾身定会好好管束她的。”
且还是四皇子独一的亲姐姐二公主牵线，就有这个干系，四皇子也会高看明珠两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