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嬷嬷的话如同一颗颗钉子,砸进了她的心底,王氏沉默了,这些年她一点儿也不好过,元琴固然存亡不明,但却跟死了没两样,为甚么老爷一向惦记取,她王兰芝哪点儿比不上元琴,杜嬷嬷说的对,她不过三十出头,一定不能生养,如果能得一子,便能拿捏居处有人。
王氏神采阴沉,冷冷的扫了李姨娘一眼,李姨娘不但不惧,还略带挑衅的看了归去,前次她被禁足的事儿就是王氏捣的鬼,别看王氏一副贤能淑德的模样,她可晓得,王氏内心就是一个善妒的毒妇,云姨娘这件事,明眼人一看就晓得是栽赃,可她们不敢质疑,李姨娘却敢,谁让人家有个太傅哥哥。
季荣嫣挽着李姨娘站在左边,满脸的幸灾乐祸,柳姨娘和一众姨娘站在右边,王氏颇具严肃的端坐在高座上,世人的目光纷繁看向正厅中心跪着的一个年约二十摆布的仙颜女子,季繁华认得,那是前段时候季和德带回府的云姨娘。
杜嬷嬷在一旁也不由感喟,这些年她都看在眼里,王氏固然出身南阳侯府嫡长女,却一向不得季和德的爱好,平常二人也是相敬如宾,开初王氏也不感觉有何不当,可自从季和德从外头将元琴带返来,王氏才晓得,季和德对本身不过是陌生人。
“柳姨娘这话说的对,夫人固然您是主母,可您也不能如此果断不是,云姨娘如许仙颜的可儿儿,如果就此香消玉殒,老爷该如何的悲伤啊,夫人就不考虑老爷的感受吗?”李姨娘顺着柳姨娘的话说道,语气中尽是感喟,但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她眼中的挑衅。
转头看了看杜嬷嬷与王氏,心中嘲笑,恐怕这云姨娘私通之事也是王氏命人栽赃的,此番叫她们一同过来,不过就是为了警告她们,她王氏还是主母,措置一两个姨娘的她还是能够做主的。
“李云茹,你不要……”王氏俄然怒喝,猛地站了起来,说到半截眼睛一闭,身子软软的倒了下去,杜嬷嬷赶紧扶住王氏。
姨娘们好似凑热烈的往前挤着,正厅内一片混乱。
汀兰略带扣问的目光看着那丫环,问道:“夫人可说甚么事儿了?”
丫环退了出去,季繁华站起家来,看着正厅的方向,目光暗淡,时候也差未几了,这一次王氏大抵是要来一次大清理吧,但愿王氏不要动她,不然她也不是那么好相与的。
“哼,你另有何话说,你与男人私通的证据都在这儿,你让众姨娘看看,的确不知廉耻,本日我要不清算了你这个小贱蹄子,它日这后院我还管不住了。”王氏双眉一横,目露凶色。
王氏神采愈发的阴沉,手中的帕子被扯得有些抽丝儿,明显已经怒极,却还是忍了下来,沉声道:“李姨娘是不平我的措置了?”
王氏却不管云姨娘的喊冤,冷哼一声,目光森寒的盯着云姨娘,季繁华细心瞧了瞧云姨娘,不由了然,云姨娘虽美,却不至于让季和德夜夜过夜,关头在于这云姨娘的眉眼间竟与本身有些相像,由此可推断出,季和德真正沉沦的是元琴吧。
汀兰芷兰将洗洁净的草莓递给卧在软榻上季繁华,红唇微张,咬下一口殷红的草莓,微微甜酸的草莓化在口中,初春的草莓到底是酸了些,如果再过些日子必定好吃,季繁华眯着眼睛,慵懒的躺着。
杜嬷嬷狠狠捏了一下王氏的手心,连指甲都陷了出来,疼的王氏直皱眉,一昂首便撞进杜嬷嬷那乌黑深幽的眸光,“夫人,做人就得狠些,你还年青,一定不能生养,后院里的那几个该清算的清算,老爷的心也该下下心机,莫要再倔着性子了,你早已不是南阳侯府嫡女,而是丞相夫人,老爷是你的天,你若没有老爷的珍惜,迟早得被人撸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