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院老太太头一次出远门,又长住府城,本想会多有不适,谁知适应了几日,便有了当家老太太的谱,也是风趣。
结婚后府城住了月余,她就跟着田明让去了外埠。
乡间的事交给小叔和华哥,他早就断了考功名的路,读过书,也多了几分通透,倒是把铺子谋生运营的甚是不错。他们还延长周边州里,盖起小作坊、开了小铺子,有了很多面子。
她还晓得田明让娶她,是早就有了筹算的。据他说,初见那会吧,只他藏的深,不过露。
结婚后她也晓得了很多事,比如她出游那两年,田明让都派人跟着,一起北上南下,青云青月都汇报给他。
二小年纪稍大,一向记取当年哥哥姐姐出门游历没带他,央了爹娘两年,终究得了应,开端天南地北的闯荡。
这一游,便充公住心。养成了无拘无束的性子,甚是萧洒。
爹娘常住府城,还是珩哥和书哥特地回了趟乡间,压服下院老太太和她爹娘同去,这才搬了来。
刘业询北上,曾打趣,一进她家后院,就知夫人是个务农的。
先生也在府城养老,书院又新请了先生,自是不迟误。
爹娘和先生他们,也回了乡间,过起安闲日子。
梦醒,她已为人妇。
爹娘历经半辈起伏,后代立室立业,最是通透。
又是朝阳升起,新的一天。
不比乡间处所大,两人固然吃的未几,但她种的全。
那会她又有了身子,头胎得子,眼下四五个月便大腹便便,最后生下双胎女儿。
他们这一回,珩哥在京,也回府城探亲。一家人,大大小小、老长幼少,重聚最是可贵。
爹娘自是泪眼相送,但念在她性子欢脱,去了外埠不受拘束,自是另一番欣喜。
他们一家兜兜转转八九年之多,才又在府城重聚。
种了庄稼,她也种了一大片菜。
结婚后她也没闲着,拉着田明让,后院垦出一大片地,打算了一个春季。
此时先生全白了发,但精力抖擞,有了棋瘾,每日都要拉着书哥下上两盘。也从不闲着,家中小辈甚多,祥花的幺儿、英子的小女、另有书哥的长女,一个刚牙牙学语的女娃娃,也跟着学认字。
大花、英子、祥花、巧姐她们都在,日日都来陪,小辈又多,非常热烈。
墙边种的花,接着由西向东,五长拢的苞米、五条长拢高粱、中间隔着一拢的葵花。接着是芝麻、谷子、黍子、荞麦、豆子、花生,各是一片。
梦中凤冠霞披,十里红妆。
白菜、菠菜、韭菜、卷心菜各占一席;葱、姜、蒜、香菜共占了一席;辣椒、茄子、豆角、土豆、萝卜种的多,每种都是两三席;她还架了葫芦,栽了南瓜、角瓜。
家里的林子、果树是严哥办理的,自是有了气度。
书哥二十那年,是小舅,给筹措了一门亲,娶的是府城刘家长女,脾气暖和刻薄,自是良配。
珩哥二十一岁落第,和文真同期。
珩哥的婚事是田明让筹措的,娶的是京兆府尹的幼女。再三年,高中进士,可谓灿烂门楣。
好似一场梦。
小舅小妗子二胎得愿,生了娇娇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