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问掌柜的如何称呼,贵店又归属姜家老几?如果便利老夫替你美言几句,保你回得中原,不比在这喝风沐沙强上百倍!”林善渊借着酒意,抬眼问道。
“好极,好极!”说着竟从池面上脚踩轻舟缓缓飘了过来,直把世人看的一愣。
“前辈包涵,长辈有感而发,不想扰了前辈,这厢赔罪了!”亭儿深深一辑。
划断白云不得行,羲和到此应回辔。
“既是如此,不如一鼓作气登将上去,等见了家师再歇息不迟!”念秋寻师心切,催促道。
“恰是老寒,你是?”
目睹风沙刮的短长,亭儿号召世人,“火线有家堆栈,其间风大难行,我等本日便在此安息吧。”
亭儿谢过,林善渊此时已猜出老者出身,“想必中间当是四海帮辅星,人称钓叟的寒江雪寒老先生吧。”
天山岳顶便是天池,池水清澈碧透,四周群山环绕,峰峦矗立、深谷深壑。面对此情此景,亭儿不由得吟道:“照曜天山外,飞鸦几共过。微红拂秋汉,片白透长波。影促寒汀薄,光残古木多。金霞与云气,涣散复相和。”
只见两人唇枪舌剑,眨眼间便是几个回合,亭儿倒是对林长老多了几分敬意,心想“想不到这只晓得酒肉的老头另有这般学问,公然人老必妖啊…”
待出得关去,六合为之一阔,一座大山横亘天涯,连绵无边。眺望畴昔,峰顶皑皑白雪,与天上的云相映成趣,风烟俱净、天山共色,从流飘零、肆意东西,当真无以言表,真是:
“于已无益而于人有利者,小商也;于已无益而于人亦无益者,大商也。大商之经商,有如伊尹、姜子牙之于治国,孙子、吴起之于用兵,商鞅之于变法,其学问之高深、道法之玄奥、意气之宏远、境地之高超,岂是胡想妄论之辈、几句俚谚鄙谚所能达到的。”
“何为小商,何又为大商?”
细细打量,老者青箬笠,绿蓑衣,右手握七尺银竿,其上模糊雕了一幅舆图,白丝半垂,末梢栓一金坠,立于舟中,不动自威,左手托起青须,借风而摆。老者卸下斗笠,寻着上去,童颜白发,满面慈爱。
“想不到在这池畔,我老寒竟能讨到酒吃,快快与我拿来!”老者伸出左手,显得有些调皮。
亭儿将来龙去脉简述一番,老者这才得知亭儿本来师从青藤先生,更是欢畅,“想不到你是文长老弟的弟子,我与文长私交甚笃,常常把酒言欢,话说也是有些日子不见了。”昂首打量,“嗯,确有其风骨,不错!”
言归正传,世人栓马叩门,好久才有一睡眼惺忪的小哥好不甘心的暴露条门缝,揉揉眼睛,瞥一眼门外,“这等鬼气候另有人赶路,不想活了吗?”
“客长有所不知,本帮官民两派眼下已是水火不容,莫帮主成心周旋倒是故意有力,四大财神离心离德,只想着自保自主,各舵各堂也是占山为王,哪另有一个天下大帮的模样,空有一副躯壳罢了!”
亭儿谨慎接过,“必然!”
次日天高气爽,万里无云,季青临送世人出店,递给林善渊一块令牌,上书“礼文”二字,“昨日与客长痛饮实在痛快,现下西北之地皆我礼文堂统领之地,客长入得店内,尽管将此令牌示于掌柜,保你一起无忧!”
一听熟谙四大财神,柜台前面的掌柜颠了过来,“既然客长识得我家财神,便是本帮的朋友了,方才小二获咎,还请莫记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