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十三点头称是,但心中暗想,这肮脏粪便,还是先免了吧。陆景也是偶尔一提,并没有列入计划。
白十三晓得徒弟固执,只好作罢。
白十三听得入港,道:“如何好体例?”
白十三不敢怠慢,让乡勇小六子从自家后书房取来舆图。二人将舆图铺在案牍桌之上。陆景看了半晌,道:“这东西两寨,需有重点,清竹寨,有要塞堡垒,合适居住,而欢愉寨,离钻天林、屠龙岗很近,合适做营地,常日里若上山做活计,能够在此居住,亦可当堆栈利用,便利省力,但也需派兵力扼守,与清竹寨两相照应。”
“为师幼年之时,游历西山雅通之地,发明本地之人,竟用硬石块彻坑,堆入粪便,上面加盖子密封,十数今后,接一竹管,上置一铜头,竟能点出火来。为师虽不解其意,但这体例简练,只要不向坑中无端投火,便不会炸得。若用此火做饭烧水之用,免得很多人力砍柴。但此法毕竟有得爆炸风险,可先小试为之尝试也。”
“徒弟所言极其精美,门徒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在徒儿心中,你便可当那‘工部尚书’一职了。”
陆景道:“前人云‘人不敷,器来凑’,想那太古之人,茹毛饮血,仅凭手脚蛮力而保存,斗不得虎狼猛兽,担不得风寒疾病。及至学会用火、结网、棒斧矛弓,造车造船,方才脱颖而出,成为万物之灵,均是东西帮忙也。”
“说是‘米皮’,实乃笼统之言,或米,或面,或其他薯类杂粮,但是糯糯之粮,都可熬制成汤,铺成薄皮,剪成小块。秧苗在苗床上取下以后,根处用这薄皮包好,再入‘抛秧车’,下方有小土包沉重而不至秧头向下,不损根系,方得存活发展。此法简朴,似过年过节家家户户所制包点心糖果之糯米皮类似,家婆即做得。”
“我看你这寨中有几处粪池,闲在那边,只作些肥料,也是可惜。也可做得其他用处。”
白十三道:“徒弟真神人也。”
“徒儿自是牢服膺得,若制造、实际有不得法之处,徒弟还很多多指教。”
六叔道:“老爷,白寨主求见。”
上回说到,白十三大获全胜,并了欢愉寨,却并未轻视。立下端方,视同自出,但这寨子一时人多,赋税供应,也不好决计,便想着同徒弟商讨此事。
六叔已泡好“白鱼炙”,端了上来,道:“白寨主、老爷,请喝茶。”见二报酬新建盗窟之事聊得入港,顾不上他。又听老爷方才说的方略,也是佩服。便不再打搅二人,笑而退去。
“这水田有梯田,平田。将这平田水中养鱼。我曾在张水设想一小车,起名‘抛秧车’,两侧小木轮有齿,齿上有浆,可泥泞中前行。车子轻巧,梯田平田皆可利用。火线两把手,人力畜力都可,车小亦可高山山地。两轴间又设一齿轮,轴上又一轴,有齿轮与下齿轮相扣从而反向转之,上轴驱动一皮带向火线行进。车体上置一大斜板,板面经心打磨极其光滑,向后倾斜,外有竹护边韧性有加,渐下而渐小,最后为小出口。火线看去,似漏斗之剖面。斜板可装米皮纸封秧苗。这‘米皮秧苗’受重力向下滑落,但遇得这皮带,便被带出斜板而向后抛出,落入水田。两车轮旁再置两齿轮,连皮带转动护边旁小轴外齿轮,其上有小柄系一韧绳连竹护边下方小出口处,轮一动,则下边小出口时大时小,保得这秧苗不会在这小出口处卡顿。这上方的齿轮变更大小,方可窜改皮带转动之速,节制秧苗抛射远近,窜改莳植疏密也。统统连接、转轴处涂抹鲸油包管光滑。你在盗窟寻那细心之匠人,我便教他制造。若真可行,免得人力三分有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