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了一个梦?
笑着,笑着,眼泪,流了。
“傻瓜,我们的孩子,不就是你我的仇敌么?他的父亲,杀了他的母亲一族;他母亲一族的祖辈,杀了他父亲的祖辈。多么好笑。”
一场花雨,飘飘洒洒。阵阵花香,为“生不能同床,死亦要同穴”的恋人,送别。
哀嚎声、祈求声、挣扎声、痛哭声不断于耳;腥膻味、血腥味、骚臭味、酒香味直突入鼻。
“咳咳……你……你便知,是我来寻你了。我身后,你要好好活着。这本书,记录着几处宝藏,另有绝代奇术。你收着,这是我送你的嫁奁。”
众生相,不过是人道调贪婪之色,执欲望之笔,随便勾画。
崔墨客毫不在乎,眯眼看了看太阳:“结婚吉时已到,你们能够死了。”
崔墨客指了指端放于每张桌子的羹盆:“死光临头,还口出恶言。捞捞看吧。”
很多人受不得痛痒,伸手抓挠,燎泡分裂。脓汁所沾之处,就像引燃的野火,敏捷遍及满身。
崔墨客只觉脖颈一凉,随即滚烫,剧痛这才由脖子传至满身,一溜血箭喷涌而出,激了小清一脸。
下一刻,这些人,或许会把崔书糊口剥生吞,一丝肉、一滴血、一块骨头不剩的吃进肚里。
小清长长的睫毛挂着颗颗血珠,刹时跟着大颗泪珠滑落。手中,握着一把,锋利的银簪。
“不幸小青的父亲,另有几户人家,竟为了全族,捐躯献肉。甚么老山塌方,障人耳目罢了。你们的祖辈,为了繁华繁华,为了不饿死,吃了陶氏一族。哈哈哈哈哈……几十年了,你们再仿照贵族的举止气质,也不过是沐猴而冠!这些牲口,吃人的凶性早已流淌在血液里!”
副驾驶座的窗外,一株盛开的桃树,正顶风轻摆,婀娜多姿。
话音刚落,跟着阳光越来越炽热,惨叫声此起彼伏。
“臃体术破解之法。书中有记录。我稍略加大了分量,便成了取你们全庄性命的‘良药’。”
“傻瓜,你死了,我怎能独活?”小清凄然哀叹,抱着崔墨客垂垂冰冷的身材,依偎在那株千年古桃树下。
但是,这统统,都不首要了。
“族长,你要死就死,不关我们的事。”
“我信赖你!”小清抬头,抚摩着情郎沾着血迹的脸庞,“我知你是爱我的。”
俩人,笑得,很宁静。
“谁死还不必然呢?”纷繁嘲笑。
“是啊。在这个天下,不能信赖赖何人。因为,人都有欲望,更会妒忌。”
“昨儿到了办事区你就睡觉,今儿太阳都出来了,真能睡。”隔着窗玻璃,保安服饰的中年男人粗着嗓门,“窗户都没开,我还觉得你睡死了。这车不错,多少钱?”
“族长恐怕当年恶事败露,你们为了坦白财宝本相,竟然服从族长从书中学来的‘臃体术’,以人肉为引,食了本家,方得肥胖身躯,与世人无异,以此袒护。”
“一族全灭,哪还会有人寻仇。”崔墨客紧紧搂着小清,两颗心,比邻相跳,拥为一体。
怪事,如果世人习觉得常,那就再普通不过。
仇恨!循环!
世人再不言语,终究被戳破埋没至深的奥妙,各个眼露凶光,冷静起家,涌向戏台。
握刀的手,是崔墨客。
“以是,你冒充爱我,执意娶我,就是为了这场复仇?”
“你是最忠心的家仆,他们又何尝不是?只要死人,才气保守奥妙,才最忠心。”崔墨客的声音在耳畔忽远忽近,终究,再也听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