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你伶牙俐齿,原本身边正缺一随行……”褚进游移道。
“臭小子,你是甚么人?”大饼脸怒道。
鸣锣三响,流觞曲水正式开端。世人都摒弃喧哗与暴躁,多了几分恭敬与谦善。
听到如许带着质疑的口气,渔舟微微有些不悦,淡淡隧道:“比起那些呆板的老学究,我们家先生天然讲得更活泼些。太守大人若感兴趣,无妨哪日抽暇去听听。”
钟若瑜摇点头,指了指身边的褚进。
“唔,把你手中的画卷翻开看看。”褚进端起茶杯面无神采隧道。
“哟,如此说来,竹先生必定是学问赅博,不然如何能够引得如此多的青年才俊跟他切磋?”书童嗤笑道,“只是,现在的做学问都是满口礼义廉耻,三言两语不离‘发蒙’二字麽?哼,都是一个山上的狐狸,你跟我讲甚么聊斋!”
下一刻,褚进的茶水全喷到了画卷上,还满脸通红地失手打碎了一个茶杯,一旁的钟若瑜笑得前合后仰。
“这个……这个……”那人抓耳挠腮,无以应对。
“难不成还是宣阳城太守?他毁了我的画,就算是天王老子也得赔。”渔舟淡淡隧道,“我比来手头紧,就等着这银子来下锅呢。”
足足寂静了一刻钟,凤鸣径无人开口,只听得山间之清风抚过,水中之清泉流淌,连凌云亭的高朋都堕入了沉思。
褚进叮咛侍从去邀书童上去略坐,书童抬开端遥遥瞥见钟若瑜笑吟吟的脸,他扯了扯姣美墨客的袖子,指了指凌云亭,然后抱着一幅画卷跟着侍从蹦蹦跳跳地上了凌云亭。
渔舟醒来时,已是落日在山,人影狼藉,天涯的朝霞素净而又夺目。身上披着红色大麾,少年跪坐在她身边,脸上欢愉多过怠倦,仿佛饮了酒,眸亮光得惊人。
多年后,褚进想起鹧鸪山与渔舟不欢而散的相逢,老是笑叹本身有眼不识金镶玉。
好久好久以后,掌声如雷。
她重拾了笑容,轻声道:“我前些日子在茶社听人提起过一本名为《茶经》的书,我们家先生也颇感兴趣。钟公子人脉颇广,如果寻到了此书,烦请卖给我,渔舟感激不尽。”
“你如何随身带这类画?”钟若瑜一边帮褚进顺背,一边美意肠替他把话说完了,溢在嘴角的笑容,不管如何都收不住。
“我是甚么人与卿何干?本日来凤鸣径的各位,是以文会友,又不是以身份会友。”书童笑道。
“先生找小的有何贵干?”她抱着画卷转向褚进,一脸迷惑。
褚进又被惊到了,一口气差点上不来。
“你……你如何……咳咳。”褚进惊得连话都说倒霉索了。
嬉闹过后,渔舟再次正色问褚进找她所为何事。
小寒在心中冷静地替他家主子掬了一把怜悯的泪水。
连续三问,层层递进,掷地有声,钟若瑜差点为他鼓掌。
薄酒沾唇,醉意熏然。野芳发而暗香,佳木秀而繁阴,春光恰好,阳光正光辉,酒足饭饱,最是好眠时。渔舟睡得很沉,前面的热烈,不看也罢。
褚进终究顺过气来了,插嘴问道:“你们二人是如何了解的?”
钟若瑜不忍听她一本端庄地胡说八道,倒了一杯茶,冷静地递到了她跟前。
这时翼然亭有人言道:“小兄弟,休得逞口舌之利。我等致信给竹先生,并无他意,只是想切磋切磋学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