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玉歌欲哭无泪地放下笔，甩了甩已经泛酸的手。
玉歌忍不住低声哀嚎，“我们能不抄吗？拖到回宫那一日不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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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话刚出口，却见对岸的方以唯竟是立即站起了身，乃至还抢在他前头为他的婢女讨情。
烛火透明，窗棂上蒙着软纱，映着绰绰人影。
贺缈这才低不成闻地叹了口气，勉强朝淬红亭拜了拜，“长公主殿下恕罪。”
玉歌从红袖手里接过食盒。
谢逐心头一沉，“长公主……”
想着，她后退了一步，眼神有些闪躲，“陛下龙体未愈，我本日还要进宫面圣，便先告别了。”
谢逐微微点头。
方以唯不擅扯谎，看着贺缈就感觉心虚，又恐怕被谢逐看出甚么马脚。陛下正“深切虎穴”摸索这位谢先生的秘闻，可千万不能让她拖了后腿。
贺缈点了点头，“去开门，看看她要做甚么。”
与方以唯分开后又行了数里，已模糊能瞥见他们方才来时的马车，路上的人也少了。
贺缈低垂着眼，嘴角勾了勾，她晓得贺琳琅认出了本身，以是现在不消昂都城能猜到她的脸铁定是绿了。
屋外俄然传来拍门声。
“云歌姐姐，我是红袖。”门外女子脆声回应。
以后的曲水宴，贺琳琅仿佛是兴趣欠佳，不但没再难堪谢逐，乃至提及话都少了几分精力。连带着那盛着酒逆流而下的酒杯杯也再没有飘到谢逐案前来。
“闲暇时抄书，姐姐不愧是公子跟前服侍的人，”红袖眸光闪了闪，“大师本日都在群情，说青阮姐姐跟从公子去了长公主的曲水宴，可见公子非常看重姐姐。”
贺缈接过看了一眼，点了点头，“笔迹还行。”
“他……”
“陛下，奴婢真没想到另有再帮您抄书的这一天。罚您甚么不好，罚您抄书……”
方以独一抬目睹贺缈当真要朝她施礼，吓了一跳，“不敢不敢，陛下……陛下她昔日在宫里最心疼这些宫婢，若晓得长公主惩办了她们，怕是会不大欢畅。我只是担忧陛下与长公主因一个婢女心生嫌隙。”
明岩小声嘟囔，“这抄书算哪门子奖惩啊……”
谢逐薄唇紧抿，向来暖和的面庞多了几分冷峻，“方大人所言极是。且此事多有曲解，青阮心机纯真，行此举只是为了替草民解忧，还望殿下恕罪。”
“陛下，奴婢困了……”
见淬红亭又没了动静，谢逐偏头朝贺缈乜了一眼。
虽说这些婢女都是她赐给谢逐的，但她也没闲到每一小我都记得名号。且因为她刚来就被拨到了谢逐跟前，清漪园主事单给她分了一间屋子，本来是给她一人住的，但贺缈执意要带上玉歌，因而便两人住在一起。而剩下的婢女都被分在两间屋子里睡通铺，以是和贺缈没如何打过交道。
“夜宵啊……”
模糊能看出是两人靠窗而坐，脑袋抵着脑袋，伏在案上奋笔疾书。
一旁的明岩顿时笑开了花，忍不住开口道，“公子，这丫头不懂端方早就该罚了！”
见方才独一站出来替他得救的方以唯走近，谢逐稍作游移，便提步走了畴昔，“方大人。”
不过计算这些也并无用处，他只需承她这小我情就是了。
此话一出，淬红亭内顿时传出些异动，倒是没人再出声了。
贺缈也是一言难尽地皱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