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稚握紧车把手。后胎破了,强行骑上车,车轮钢圈压在地上“哐哐”作响,轮胎只会坏得更完整。
“回家。”她说。
“你别那么傻啊我说你。”温岑皱着眉蹲下,“这大早晨的,冷的要死,跪一整晚明天你的膝盖还要不要了?你听我的,能蹲就蹲一会儿,最好是坐着……家门口有凳子没?归正没人看到,甘愿坐到天亮也别跪。”
冬稚默了默,两手严严实实抓住他的肩。
温岑和老板说了些甚么,两分钟后,他跑返来,伸手:“钥匙。”
温岑说着,松开一只手要去掏口袋。
她沉默。
“这个点……”他四周看看,嘀咕,“没处所修啊。”
冬稚微微屈膝,手伸进他外套口袋里,摸到一条葡萄味的口香糖。抽出一片,乌黑色锡纸拆了一半,她行动一顿,“你要吗?”
“等甚么,直接畴昔,她还能跑?”
冬稚和陈就两家住得近,从小一起长大,她这么说,温岑就这么听,多的也不去问。
冬稚点头,说不出话。
温岑看看她,再看她的车,“坏了?”
冬稚的视野落到他的车后座,“这……”
离黉舍越远,放学人潮越稀少, 四周店铺差未几都关门, 路灯黄色的光薄薄落在地上。
背到第三个单词,背后响起车轮碾过空中的声音,随即,“嘎吱——”一声,一辆自行车俄然呈现,停在她身边。
本来是找冬稚拿放在她口袋里健忘要的手套,到了路口,一等就是半天。打电话给她先被挂断,第二个电话打畴昔接了,就闻声她在那边哭得快没气。
她深吸一口气。
他从自行车高低来,架式一点不陌生,仿佛很熟似得,陪她一起推着走。
“哎,我口袋里有口香糖,葡萄味的,你吃吗?我给你拿。”
冬稚略微有些愣,温岑催促:“愣着干甚么,风这么冷,想冻死我?”
“我跟老板说好了,你明天中午放学记得去推!要不是我前两天来这买了两部全套漫画,老板还不必然肯让放……”
冬稚下认识往中间躲了躲,扭头一看,骑自行车的人冲她笑:“嗨。”
她点头。
“我有个题目很想问你。”她道。
温岑把冬稚送到她家四周,到路口她就从他的自行车高低来了。
他稍作停顿,“你说。”
“也不算吧。”温岑说,“前面你和苗菁在路口,我看你车仿佛坏了,本来想过来问问的,但我在买东西,买完出来你就不见了。再往前瞥见郑扬飞他们一帮人,没想到你也在这,我看他们仿佛在跟着你,我就过来了。”
温岑骑着车,顶风张嘴:“啊——”
温岑没见过她这幅颓到有些丧的模样,想说甚么,又感觉甚么都是废话。他站半天,忍不住蹲下,“我搞不懂,陈就给你买琴,为甚么挨打的是你?”
他一张张递,冬稚一张张拭眼泪,攥了一手的纸团。
身边都是车流, 除非家住得近, 甚少有人不骑车。
等冬稚边哭边走到路口给他送手套来,一诘问,成果听了个让人搓火的事。
温岑往前面瞥了眼,不远的树下,一群男生在说着甚么,不时往这边看来。他蹙了一下眉,转眼规复若无其事的模样,“走吧,我带你归去。你家住哪?”
“……”
冬稚点点头,“好。”
冬稚愣愣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