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李氏否定了两次的采薇,非常思疑陆瑛的目光。
大夫斜眼朝采薇一瞄,见是个又胖又丑上不得台面的野丫头,不由冷哼一声,“那里来的山精捣蛋?还不快打出去!”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采薇再不走就招人嫌了。
李氏的眼神她看得懂,现在她已经信实了刘大夫,那里另有她插话的余地?
不管别人如何否定她,有一个信赖她,就够了。
“你如何不去抢?”采薇实在是憋不住,冲刘大夫就喊了句。
被人这般热诚,换做普通女人家,早就羞得无地自容或者哭哭啼啼跟那大夫吵起来。
铁牛得整整卖上一百捆柴。
两个毛头小子笑得前仰后哈,这老头子描述得太贴切了,穆采薇这个丑丫头可不是个山精?
这里,李氏又跟刘一贴好说歹说,再三央告,把本身陪嫁的一对银镯子和一对耳环都拿出来,方才换了刘一贴的一剂膏药。
李氏急得忙瞪她,这丫头如何这么不懂事?她还希冀刘一贴给铁牛治病呢。这会子不说好言好语地跟人家求讨情,还这般冲人家生机,万一刘一贴一上火拔脚走了,铁牛岂不完了?
那两个毛头小子非常难堪地看了眼大夫,摸着脑袋冲李氏苦笑,“婶子,要不,您先把钱给这位大夫吧?”
那刘大夫一双老鼠眼滴溜溜转了一圈,贼亮贼亮的目光就停在李氏的头上,“这位大嫂头上那根银簪想来有些年代了,老朽不嫌弃,不如就充了车马钱吧。”
李氏见这架式,忙道,“从镇上到我们村,不过十几里地,那里要一吊钱?”
那大夫见李氏犯难,就把那两只吊梢眼一瞪,“你说的那是牛车!你们家来人说病人凶恶,我坐马车来的,一吊钱还少了呢。”
看来,他那一吊钱是绝对不能少的。
她眼角有些潮湿,借着轻风,抬起袖子擦了擦。
却说采薇落寞地回了自家小院,先给穆孀妇倒了一碗水,又熬了些蒲公英、紫花地丁的药汁,给穆孀妇和陆瑛各自倒了一碗。
她冷静地看了眼躺炕上面色烧得发红的铁牛,内心担忧万分,却只得委曲地归去了。
就见刘大夫拉过铁牛左手诊了一番,又换了右手诊了一会,这才点头晃脑捋着山羊胡子,笑眯眯地看着一脸担忧惊骇的李氏,“无妨,无妨,贴我一剂膏药便好!”
那老大夫明显不买账,理都不睬采薇,伸动手朝李氏要钱,“这是我夙来的端方,上门先付车马钱。”
平时铁牛一捆柴才卖十个大子,一吊钱就是一千个铜板啊。
送走了刘一贴,李氏就守在铁牛炕前,眼睛几近一眨不眨地盯着儿子看。
采薇被李氏瞪了一眼,忙住了口,抿着嘴儿不吭声了。
李氏一听一贴膏药就能好,顿时喜不自胜,“多谢大夫,您可真是神医!那就费心医给我儿贴上吧?”
听刘一贴夸着本身的膏药,李氏心花怒放起来。
李氏没法,只得取了头上挽着发髻的簪子递畴昔。
“嘻嘻”
“哈哈”
见采薇站那儿不动,李氏有些腻烦地看着她,“你娘现现在躺炕上,你倒有闲情跑出来看热烈?还不归去给你娘端茶送水?”
陆瑛问也没问,本身捧着大粗瓷碗就咕噜咕噜灌下去。那么苦的药汁,他连眉头都没皱一下,看得采薇表情好了很多。
妈呀,一贴膏药十两银子,这是打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