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竹林颂:嵇康传奇 > 第110章:途闻思旧赋,相忆邈河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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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散不偶世,本自餐霞人。

“孩儿感觉应当。”

司马昭归天数月后,公元266年司马炎逼迫曹奂禅位,即位称帝,初创西晋王朝。他即位当晚,为了天下同庆,在宫廷大排筵宴,请来善弹丝竹的给事中袁准,字孝尼,操琴扫兴。

向秀安闲道:“巢父、许由生性狂狷,不识时务,不敷多慕。”

故交倘思我,及此平生时。

——李清照《咏史》

——文天祥《正气歌》

不知含混了多久,他俄然听到阁房的藏宝阁中收回嗡嗡的轰鸣,响声越来越大,似有甚么在此中振动。他举着烛台,吃力地翻开藏宝阁的门,还未检察,只见一道寒光闪过,宝刀桑扈竟从刀鞘中振出,直朝他袭来,一刀封喉。

在汉苏武节。

鸾翮偶然铩,龙性谁能驯?

袁准是嵇康本家堂姐之子,对古琴名谱非常痴迷,曾多次向嵇康肄业《广陵散》,未得应允。嵇康入狱之时,他怕《广陵散》琴谱就此泯没,便求嵇府下人偷出《琴谱》抄阅,在此中找到了《广陵止息》一曲,觉得就是《广陵散》。

这日,荥阳嵇绍墓前,一对年青佳耦牵着十岁的儿子,前来祭拜。

——杜甫《入衡州》

“你为何不逃?”司马衷问。

路过黄公酒垆,见一对白发苍苍的老伉俪,当垆卖酒。一家三口在酒垆稍作歇息,重新上路。走了没几步,听到酒垆里有笛声传来,一个衰老的声音吟道:

祭拜已毕,男孩问父母道:“孩儿一起听人群情,说舅祖父不该救天子,是如许么?”

一一垂丹青。

公元272年,十九岁的嵇绍被山涛保举为秘书丞,退隐为官。他一入洛阳,便以清俊脱俗的风韵引得满城颤动。有人对王戎奖饰他道:“嵇延祖卓卓之姿,如鹤立鸡群,的确惊为天人。”王戎微微一笑:“那是因为你没见过他的父亲,那才是绝代之人。”王戎下朝回府,一头扎进书房,将算钱用的象牙筹再次拨乱,一枚枚重新数起来。

为严将军头,

使我千载后,涕泗满衣裳。

“正儿说的对!”年青佳耦深感大慰,又对着嵇绍之墓拜了三拜,牵着儿子钟正,向山阳而去。

在齐太史简,

托运遇于体味兮,寄余命于寸晷。

莫待山阳路,空闻吹笛悲。

“当年魏帝曹髦被成济所弑,身边竟无一人搏命保护,何其不幸!我本日要让天下人晓得,人间另有你我如许的君臣!”嵇绍道。

“哪一句?”男人问。

时穷节乃见,

司马颖的部下冲上天子车架,将护在天子身前的嵇绍一刀砍杀,鲜血溅满帝衣。待到战事停歇,侍从要洗濯帝衣,司马衷堕泪禁止道:“这上面有嵇侍中的鲜血,不要洗去。”嵇绍身后,他的弟子故吏三十多人一向为他守墓,整整三年,以回想他生前的恩德。但因他是嵇康之子,却为了与他有杀父之仇的司马氏而死,被很多世人以为不孝,身后评价毁誉参半。

在晋董狐笔。

在秦张良椎,

——颜延之《五君咏》

以是嵇中散,至死薄殷周。

是非不由己,祸害安可防。

“我一刻也未曾健忘。你看这象牙筹,我已数了不知多少遍。世人都说我鄙吝贪钱,可他们不知我若不如此自污,又岂能熬到本日?阮咸与刘伶又岂能在我部下得以保全?”他盯着数好的象牙筹,未几很多,恰是七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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