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锋问:“你从那里来?”

群婢道:“是。”

她话音未落,那一指已点落在她中府穴上。欧阳锋脱手不重,这一指只令她周身一痹,转动不灵,却没甚么痛苦。

曾九内心好笑,忍不住嗔道:“不让就不让,吝啬鬼!”

那些婢子比起门口的管家,态度更有些战战兢兢的,仿佛欧阳锋平日并不是甚么好服侍的主子,恭恭敬敬地送走欧阳锋后,这群人才里里外外繁忙起来。有人备饭备菜,又有人捧来香薰绸缎钗环,极客气的柔声问曾九道:“客人要不要沐浴换衣?”

欧阳锋点了点头,不大理睬,一手将曾九半携半抱着,跨进大门去。

曾九瞧他御蛇有道,心底恋慕,颇想学到手来,只是想也晓得他必不会教,不由悄悄想到,此人道子古怪,威胁折磨一定管用,搞不好就只能再坑蒙诱骗一波了。

曾九也不焦急,一面遵循九阴真经所载法门运功冲穴,一面赏识这戈壁雪山的风景。及至二人下得山去,出集镇数里以外,忽见碧草小湖之间耸峙着一片精奢院落。那院落依陡崖而建,错落起伏,亭阁廊檐相互勾连,连缀雪墙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不远外正有主子牵着白骆驼在湖边饮水漫步。

欧阳锋微微一笑,道:“起初让你走,你不肯。现在想走,我却不准了。”说罢,他从袖中取出一只小巧竹笛,凑唇一吹。只听笛声锋利古怪,呜哭泣咽,忽而四下传来窸窣声,两条斑斓长蛇蜿蜒爬到近前,缩入崖头杂草丛生处不见了。

却不料欧阳锋闻言道:“比武争胜,本是光亮公道的事,没有只比轻功、非论拳脚的事理。”

欧阳锋亦盯着她瞧,见她毫无惶恐惊骇之色,面无神采的面孔上暴露一丝浅笑,道:“好好歇息。晚些我再来找你。”说着他一击掌,外头鱼贯而入四个白衣婢子,“细心照主顾人。”

曾九咬唇睨着他,半晌道:“我从横断山来。”

那管家跟在背面道:“要请药房预备炮制么?”

这般人物的用处是很大的,因为想做天下第一,最简练的体例就是打败本来的天下第一。比如这位欧阳锋,她就算能在此处将他杀了,也没甚么用处——

曾九软绵有力地仰躺在锦缎上,仍旧不焦急,只盯着欧阳锋看,很有兴味的假装天真道:“你要我来做客,我也不会不来。干甚么要点我穴道?”

拾壹

欧阳锋嘴角似笑非笑的牵出一个弧度,道:“你要如何分胜负?”

曾九受他一看,不由又是一愣,实是武功有成以来,她要么凭刀,要么使毒,已太久没被人这般高高在上、虎视眈眈的谛视过了,内心忽而竟生出一丝柔蜜蜜的兴味来,犹自不着调地想:“此情此景,我若嘤然出声,必定非常风趣。”但却咬唇不语,与他四目相视,单瞧他筹算怎办。

心机正转,欧阳锋收回竹笛,伸臂在她腰肢上贴手一抚,缓缓道:“教你个乖。女孩儿生得如你这般仙颜,行走江湖当然很占便宜;但一不留意,也能够要吃大亏。”

欧阳锋一手牵拿住她皓腕,将她朝身前悄悄一拉,直至天涯不敷,鼻间呼出的淡淡寒气都得以融会,才垂首盯住她脸容。他生得高鼻深目,瞳泛深碧,神态傲视之间,颇具森然锋芒之气,如此近间隔间迫视于人,几能让人生出惴惴不安、心慌气短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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