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放见她欲走,忙悄悄一拦,道:“且慢。曾女人,辽东不比他处,夏季里大雪纷飞,山里非常凶恶。就算老参客也不会贸冒然进山去。不如先随镖队在城中落脚,我们也好帮着寻个带路人,等好气候里再进山不迟。”

曾九施施然从窗边客桌处站起家来,道:“不错。承蒙一起照顾,我去见见百里镖头,本日便告别了。”

郭放道:“我们已到了长白山脉脚下,此去千山估摸也就半日路程。”又回过味来,“曾女人出关来,就是为了进山么?”

这板屋全部用粗圆松木搭建,顶上覆盖着尺余厚的积雪,窗门凋敝不堪,仿佛久无人住,已经荒败。

拾捌

行里的镖师郭放向外头刺探了半晌,又带着一身寒气转回堆栈中,向曾九道:“曾女人,雪下得大了,骑马不免僵冷,需不需求雇辆车坐?”

曾九身披狐狸毛大氅,手捧紫铜袖炉,闻声先不答话,和蔼笑问:“郭大哥,从这儿到你先头说的千朵莲花山,大抵要走几日?”

曾九当了好几日的野人,眼下从速趁机遇拿热水擦洗了一回,神清气爽后才发挥开烧饭做菜。忙活了半晌,肉香米香四溢而出,比起前几日吃的冷腻烧肉的确像是仙宫美馔,正馋得她心痒难搔,屋外忽而雪声簌簌一动――

曾九闻言微微留步,向他侧首一望。郭放见她玉容微展,不由得移开目光,心下局促不敢多看,口中却仍体贴道:“你孤身一人在外,还是谨慎全面些。鄙人多这一句嘴,还请不要见怪。”

此时听闻曾九筹算,他只微微一愣,心中倏而猜想:“是了。这女孩胆敢孤身冒雪进山,身上必然有不俗的技艺,想来只是路上未曾闪现罢了。”但因着欧阳锋的原因,便亦如郭放普通美意劝说了一回,见曾九无动于衷,便沉吟道,“曾女人想必晓得技艺罢?镖行受人拜托,保人安然,总得给欧阳庄主一个交代。”

曾九愈往北进,寻到山村庄脚便买些粮食补给,若走到幽深处迷了路,便自行在山中寻猎,或是掏松鼠窝偷干果儿,倒也对于了。如此月余,入眼只见高山连缀澎湃、雪壑幽深万丈,极目一眺皆是松林雪海,接天连日,人已钻进了山脉深处。

这般一想,便先跳上屋顶去将结块积雪尽数踹下去,又回到屋里捡了干柴,用火石生起炉火,使兔子外相称掸子把屋里灰尘扫了扫。作罢这些,她端了陶盆盛了一盆白雪返来,架在锅上煮沸,从褡裢里取出野兽皮裹住的冻肉及几小包佐料,预备蒸些陈米,舒舒畅服的吃一回热食。

与欧阳锋临别之际, 曾九曾问过他:“百里长青武功如何?”

又走半日下了崖头,太阳西沉下去,受巍峨山头一遮,天气便又暗淡下来。曾九趟雪四下一望,本已筹算本日还是睡雪窝,忽而瞥见阴暗浅林中似有一道灰蒙屋影,不由讶然心喜。仓促入林寻去,公然见到一间孤零零的板屋。

既然如此, 曾九也就落空了兴趣。

曾九被他模样逗笑,又忍不住猎奇,嫣然问道:“你从哪儿来的?如何饿成如许?”

百里长青心中有了底,便点头道:“那好罢。稍待我派人帮你购置些进山须用的东西,还望谨慎保重。”

百里长青又与年青镖师分歧。曾九色彩殊丽绝伦,少年人见了心猿意马、魂牵梦萦,也是常有的事。但他已到了知天命的年纪,走南闯北见惯了世面,心知这女孩儿必与白驼山主欧阳锋干系匪浅,故而曾九愈是貌美动听,他便愈是敬而远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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