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轻鸢斜靠在枕头上,看着他:“你如何又来了?不怕我又给你气受?”

疏星笑着谢了,回身下了台阶,却没有回延禧宫,而是折而向北,不知到那里去了。

落霞客气地迎着:“你如何返来了?是淑妃娘娘醒了么?”

疏星脸上一僵,嘲笑道:“我也是俄然想起来,放心不下……使团进京总另有两个月,不是甚么焦急的事,娘娘内心稀有就行了。”

段然摸了摸下巴,浅笑着:“方才路过昭阳宫,好巧不巧地正瞥见你那位念姑姑跟疏星女人聊得热络呢!看阿谁亲热劲儿,可不像是刚熟谙的!”

苏轻鸢游移了一下,还是把最后一句话说出了口:“莫非你就不感觉,她实在非常恨你?”

陆离皱了皱眉:“念姑姑不是装的。”

淡月渐渐地拉下脸来:“娘娘现在正在养身子,你跟她说这些做甚么?”

程家数百年来以诗礼传家,一贯瞧不上那些只会使刀弄棒的武人。这一代的程昱恰好对武事兴味盎然,这件事本身已经够让定国公恼火了,如果再把程昱安排到兵部去……

陆离大笑:“谁认就说谁!”

苏轻鸢伸手接了过来,一仰脖子喝了下去,半点不带踌躇的。

陆离在她床边坐了下来:“我放心不下,天然要来看着你――传闻疏星到你这里来了?”

陆离便攥住她的手,细细察看着她的神采:“这会儿精力好些了?”

也不知念姑姑是如何做到的,这么冷的天,她送过来的这碗汤竟还是滚烫的。陆离冷不防地挨了这一烫,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寒气。

陆离面色阴沉,缓缓地摇了点头。

小宫女们七手八脚地把念姑姑拖了出去,内里还不竭地传来含糊不清的叫骂声:“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丧芥蒂狂的害人精……你迟早会害死她的,你们家迟早要绝子绝孙……”

落霞咬了一下唇角,略一游移才道:“您可不能再抱病了。余太医说,照如许下去,孩子即便能生下来,只怕也……”

“不错,还肯妒忌,那就有救!”陆离很对劲。

苏轻鸢没有再多问。

“除了你这儿,我还能往那里跑?”陆离反问。

疏星闻言便退了出去。

“你又晓得了?”苏轻鸢讽刺地斜了他一眼。

“好主张啊!”段然抚掌大笑。

没体例,段然只好转移了话题:“映月池的事,你真的要查下去吗?”

陆离昂首看着他。

段然走到他劈面盘腿坐下,笑道:“你想用程耀之把定国公府拉到兵部这边来,主张倒是不错,不过……恐怕有点以卵击石吧?我可传闻了,这两天那老狐狸又有些上蹿下跳的!他儿媳妇不是客岁死了吗,他比来跟吏部尚书走得很近,传闻仿佛有点要攀亲的意义……”

陆离皱眉:“谁?”

老狐狸如果那么轻易杀,那还能叫‘老狐狸’吗?

宁渊愣了一下,神采有些丢脸:“皇上,这……”

苏轻鸢看着疏星:“延禧宫那边,你分开这么久没干系吗?”

苏轻鸢不答,陆离便拥着她叹道:“豌豆大的一点脑仁子,一天到晚想那么多事!使团来了自有礼部欢迎,你操甚么心!”

“谁又惹你烦心了?”陆离翻开棉布帘子走了出去。

“你说谁的脑仁只要豌豆那么大?!”苏轻鸢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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