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了?”苏念薇料得她和曹玉容也说不出甚么好听的话来,倒是也不料外,不咸不淡的问道。
“公主,”锦儿从里间跑过来,“内里风大,公主归去吧。”
苏念薇接了过来,“哪位公子?”
她到底才十六七岁,苏念薇看着她仍嫌稚气的脸,拿过那糖葫芦塞给她,“喏,给你便是了。”
“清算妥了么?”苏念薇拉过明玉,“你跟锦儿去吧,我让他们备了热水,去洗洗。”
苏念薇送明玉回宫,再回府时,身后跟着一马车的绫罗绸缎,金银玉器。
“公子说,晓得公主顾虑,他现下人在金国,约莫一个月后会返来,”胭脂说着,盯着苏念薇脸上窜改莫测的神采,笑道:“公子还说给您筹办了一份大礼。”
“公主殿下,那糖葫芦是公子特地叫送来的,”胭脂走到门边,转头看向她,“公主千万别孤负了公子的一番情意。”
她说着,自披风中抽脱手来,手上还握着一串用油纸包着的糖葫芦,“公子说你爱吃这个,叫我送来。”
“皇姐……”明玉怯生生的喊了一声。
明玉低着头,“皇姐,你我同是父皇的女儿,他在时,也不疼我;他走了,你另有皇上,我却要被嫁去金国……”
为着除夕,她的窗上贴满了锦儿她们剪的窗户,各式百般,无不求一个安然喜庆,苏念薇打发了下人,自个儿坐在窗下玩弄着那颗夜明珠,如虚观后山那间茅舍一别,已有两个多月。不知他的毒可解了,但觉六合之大,仿佛此人也如沧海一粟,缥缈间已遍寻不着。又好似黄粱一梦,醒来仍分不清是否这世上真有沈临渊此人。
“她是我mm!”苏念薇急道,上前护住明玉,“过几日便要嫁去金国和亲,女人切莫伤了她!”
胡思乱想间,听闻窗别传来叩门的身影,隔着玻璃纸,模糊是个女人的身影,苏念薇下榻,走到外间一瞧,守夜的宫女和小厮均是人事不知的模样躺倒在旁,那女子走近了,翻开披风的帽子暴露大半张脸来,苏念薇模糊记得仿佛在那边见过。
胭脂施施然的坐在软榻上,“你猜不着?”
“沈临渊?他还没死么。”苏念薇接了,顺手放在一旁的矮桌上,“我当他毒发不治了呢。”
“公主殿下约莫不记得我了罢,”胭脂开口,声音软软糯糯分外好听,“奴家醉月楼胭脂。”
“不知公主殿下是否准予奴家出来?”见苏念薇不说话,胭脂轻飘飘的自她身边掠过,闪身进到房中。
“谁!”苏念薇话未说完,忽见胭脂“啪”的一声撞开窗户蹿了出去,未几时拎着明玉重新回到屋内,只见她将明玉甩在地上,哈腰掐着她的喉咙道:“你是甚么人?”
明玉这才笑了,跟着锦儿回了本身的住处。
回想那一刻赵勋的眼神,讶异又思疑,苏念薇心知他和她之间的隔阂加上宋长书现在的处境,怕是不敷以让她安然缓度余生了。
只是现在坐在马车上,想起赵勋摸索的问了几次父皇曾经是否交予她甚么特别的东西,苏念薇忍不住从领口抽出那条坠着长命锁的链子,这锁带着她的体温,仍有些温热,细心看来,却也没甚么辨别,除了她这个年纪本来不该带这小孩儿的玩意以外,委实不清楚算不算得上是“特别”的东西,只是赵勋问的那一刻,她却不急细想,斩钉截铁的说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