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茗烟委曲的看着我,“这主子也太猖獗了!”
小官?!你还真是敢说,不耍你一下都不可了!人坐在回廊之上,我凤眼一斜,“家父鄙人府上还算殷实,所谓繁华繁华我兄妹还入不得眼,能进这‘良地’我还缺甚么落脚之处呢?!”
“快来。”我将他让进雅间,“多小我热烈!”
昂首冲茗烟微微一笑,几步走到玄琴之前,手指悄悄拨弄琴弦,“也罢,我就依仁兄所言,不过自此再不成寻这清倌的费事。”
索哈闻言只感觉一记重拳抡在了内心之上,面前人定是和硕额驸府的放肆格格,那方才唱歌的阿哥岂不就是……盗汗如雨人再禁不住一倒头便昏了畴昔,身边侍从七手八脚的将自家主子扶起就往外抬。
“雨过白鹭洲,柳恋铜雀楼,夕阳染幽草,几度飞红,摇摆了江远帆。回望灯如花,未语人先羞,苦衷轻梳弄,浅握双手,任发丝缠绕双眸。”再唱下去,我用心错了身形,那藏在长衫之下的明黄缨络露了出来,周遭有眼尖的,禁不住倒吸一口寒气,再不敢出声。
“那耍他一下可好?”闻言心中有了出口恶气的玩心。
不知不觉中庭一片沉寂,唯有歌声回转缠绵,而我始终看向二楼凭栏而立的茗烟,“……现在鲜花满天幸运在身边,身边两侧万水千山,现在倾国倾城相守着永久,永久静夜如歌般委宛,现在倾国倾城相守着永久,啊~~”最后一声竟似轻叹,砸在了楼上楼下多少人的心间!
和田玉的精隽誉章鲜明在内,掌柜顿时变了色彩,“这……”
良地的中庭环在各处雅间的正中,三层的回廊到处都看得见中庭的歌舞,现在我与茗烟正站在二楼回廊向下看,却本来又是无良恶少调戏卖唱清倌的典范戏码!一个行迹鄙陋、一个我见犹怜,明显恃强凌弱却无人出声,围在四周起哄的都是一层的散客,环顾四周雅间固然已满但没几小我出来瞧热烈,想来内里的人都是权贵不肯露面管这档闲事。
我这里正在考虑,茗烟那边却开了腔,“楼下的,一个大男人欺负个小女子,你倒是羞也不羞?!”
“两位爷,这是何必呢。”‘良地’掌柜的想要出来打圆场,能来这里的爷有几位是省油的灯,自是谁也不获咎的好。
这一天,都城自纳兰性德以后终又有了倾城之姿……
“你……”茗烟在人前哪受过如许的闲气,常日里主子们多数是唯唯诺诺,哪像这贩子之徒胆敢言语轻浮,一时之间竟找不到话顶归去,干脆顺手抄起面前的花瓶想要砸下去。
看着我与掌柜悄语,索哈忽的觉出不对劲后背一阵发凉,可事已至此也只能硬着头皮强自平静,“磨磨唧唧的做甚么,难不成你在戏耍爷呢?!”
心中模糊升腾起暗火,眼神带了几分冷意,我放缓语速问道,“你且说来听听。”
五爷一步踏进‘良地’就见胤禟端坐中庭抚弄玄琴,那清爽的曲调顿时夺了思路,让人直愣愣呆在当场,眼中再不复别人,惟胤禟一人罢了……
何乐忽的靠近五爷耳边轻声说道,“跟着的主子回禀,说是九爷身边仿佛不止我们一拨人。”
“无妨。”四爷收敛肝火将受伤的手收进袖拢,复又向外看去。
“那是天然!”索哈冷眼看来,心中的不悦倒是减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