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昭仪眼角扫了扫何孟婕,目露担忧。
正走着,忽听到身后有人在喊本身,走在背面的几位妃嫔都纷繁停来看产生了甚么,拜云转过甚,竟是皇后宫中的大监德修并着少侍依从等人,抬着个大件,德修脚程稍快,举起未拿拂尘的手喊着:“华阳宫的两位,皇后娘娘赐给贵妃娘娘的物件,您二位可忘了搬走。”
“那贵姬又是几品?”
茜贵姬由侍女扶着,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在地上的何昭仪与段昭仪:“何昭仪,你来讲,昭仪是几品?”
言下之意,你们家那块和田玉我们娘娘不奇怪,转手就赏人,因为我们家有比你们那和田玉更贵重的东西呀。这东西你们看着奇怪,可我们娘娘仍旧不在乎呀,因为这东西我们另有很多呢。
“从三品。”
“算了,我倒是想算了,你问问她们这两个正四品的昭仪肯不肯算?”茜贵姬轻视地踢了踢何昭仪落在她脚边的团扇。
拜云和弄月也跟着众妃嫔走在最前面,翠辇早被几个少侍抬了抄巷子先回华阳宫去了,拜云渐渐走在前面,忐忑不安地消化着明天的信息,也不晓得贵妃听到后会发多大的脾气,本身可得劝着点,如何说也是皇后召了太医,再如何着也得受着。
一旁的柔贵姬慢声细语地劝着茜贵姬:“阿茜,还是算了吧,他们也跪了很多时候了,我们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何昭仪垮着肩跪在地上,虽已是七月,但凉亭里晒不到太阳,一旁的湖水又带来了阵阵阴凉潮湿,只跪了一小会,何昭仪已是手脚冰冷,膝盖发硬。身边的段昭仪一向都未曾吭声,紧紧抿着唇,头发在方才的拉扯中有些混乱,配着刚毅的神情,却别有一丝美感。
底下三个少侍还毕恭毕敬地托着盘子,坐着的妃嫔们都异口同声地对着宋弥尔说着恭喜和奖饰的话,心底是又恋慕又妒忌。接着又闹了一阵,待世人赏识够了凤冠,晨省的时候也差未几了,世人又才怀着分歧的心机,面色各别地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