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家裁缝店外头看是没多大,只那高高悬起的匾额仿佛比别家更豪阔,上头题了‘洞天衣庄’四字,四个大字气势恢宏,仿佛凝了万钧之力,也能看得出起落皆安稳,一气呵成,团体看上去让人分外冷傲,是个出高傲师之手的。
“献丑罢了,中间才是大师...对了,敢问中间,东边墙隅挂着的是甚么料子?”
“可否请中间帮我和掌柜的说一说,用这冰蚕丝做一套里衣,尺寸我写给你,等做完我来拿,定金也先赊着,能够吗?”
“......”
右面那小童愤恚的跺了顿脚,嚷了一句‘迟早要被你害死’便负气不说话了。
因而温迟青便进了试衣服的处所,试了五套,终是定了两套下来。
“又伤不了我,我为何要躲?”
“恰是。”
那人笑道:“如何甚么都是半吊子的?那你有甚么是全会的?”
温迟青往里走,心道这家店倒也没有屈辱那匾额上的题字了,这内里公然是别有洞天。
莫不是这家衣庄买卖不太好?以是连掌柜都去睡懒觉了?
温迟青也笑,转过甚对着那小童抱拳道:“多谢了。”便往左手边去了。
那人笑得更欢。
就在那么一顷刻,一根银箭蓦地飞出,尤其迅猛。
清楚是开店做买卖的,何故却要如此戏弄于客人?
再说温迟青。
“浅显的就好,叨教有现成的衣服吗?鄙人这几日来都城,换洗的衣服带的少了,有些还没干透。”
他打量着四周,殊不知那青年也在打量他。
屋子里有些黑,衣料悉悉索索的声声响起,那人秉烛而来,温迟青这才看清他的脸孔。
最后那一套温迟青还没来得及换掉,是一身茶翠绿竹的交领直裾长衫,红色交领里衣,直裾的内里套一件青纱的大袖衫,团体一看,那层层叠叠的衣裳有些昌大的质感与层次感。
温迟青只来得及看出那箭头上泛着的寒光,眼睛一闭,却不躲不避,任那根飞箭从他脸颊一擦而过。
“我看你倒不像,纨绔后辈不都穿金戴银,锦帽貂裘,样样显摆,你这一身,我还真看不出有纨绔后辈的模样。”
温迟青也笑。
“你要买甚么样的?掌柜的不在,我能够帮你看看。”
公然是个衣庄,四周挂着的都是格式百般的衣服和料子,温迟青扫了一眼,心中叹道公然是都城,有些料子真是他也从未见过。
一个年青人,玉冠乌发,端倪通俗,表面英挺,一见便是个翩翩江湖少年郎。
刚出来是一方狭小之地,两边站了两位迎客的小童,再往里走个几步呈现了一个交叉口,温迟青摆布看了一眼,有些摸不着脑筋。
“天然是有...等等...”
温迟青想了想,只记得这家衣庄外头的门上的确有一张纸,只是那纸半落不落的,他也没在乎,觉得是哪个小童无聊糊上去的。
“......”
温迟青拎着衣服走了,那青年还如有所思的望着他的背影,有些降落的思忖道:我甚么时候竟变得这般浅显了?临到最后,他都没想起来问我姓甚名谁,又是甚么身份?
青年也抬眼看去,哈哈大笑了两声道:“温兄是个有目光的,那是冰蚕织做的丝,坚固非常,刀枪不入,只是要费些财帛。”
“你是读书人?”
那青年无言,手里拿了几套衣裳跳下了椅子,往温迟青胳膊上一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