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倒提示了颜氏，猛地转头瞪眼绮年：“谁让你们出来的？”
颜氏毕竟也担忧女儿，扯了阮夫人低声道：“你也别闹得太短长，更别跟国公爷翻了脸。”说了几句，才上了马车仓促回吴府。
吴知雯淡淡扬了扬眉：“那郑瑾娘，一开口就让她的庶出mm跟我对诗，清楚是说我没资格跟她们这些嫡女平起平坐。只可惜，我看也没甚么人买她的账！大师做出诗来，同推了金国秀为第一，余下的还未排挤坐次来，丫环就来叫了。不过大师都是明眼人，不排坐次还不是给郑瑾娘留几分面子？真如果排挤我在她上面，少不得又要甩神采了。”
李氏赶紧接着这话问：“绮儿也被打了么？伤在那里？”又转向颜氏道，“老太太，绮儿也伤了，容她先归去搽了药再跪可好？”
吴知雯笑了一声，却带着几分自嘲：“姨娘胡涂了。金女人是显国公的嫡孙女，她温文尔雅，人只会夸她有涵养。我一个庶女，若也这般让步，反倒让人欺到头上了。”
李氏连声承诺着退了出来，叫过身边的大丫环素云：“把这些事办了，你等在二门上，老爷返来先把这事给老爷细细地讲讲。”叹了口气，“绮丫头不知伤成甚么样了，我去看看。”
绮年低了头没出声。李氏叹着气，悄悄替她抿了有些混乱的鬓发：“老太太年纪大了，偶然不免——你做小辈的，也只好委曲些。想来她说你几句也就罢了，你莫回嘴就是。”
颜氏这才瞥见阮麟一身的灰土，不由得也变了神采，一耳光又扇在吴嬷嬷脸上：“叫你们来服侍，如何就冲撞了国公府的少爷？”阮海峤年近四十，只要这两个儿子，固然是庶出，说不定将来就是阮麒承爵。如果阮海峤真的计算起来，固然不好明着发怒，只怕阮夫人倒是要被迁怒的。
这一声母亲让绮年等人全数呆住了。阮夫人气得满脸通红，走畴昔扬起手就给了黄衣少年一耳光：“孽障！你在做甚么！”
“我叫你照顾好连波，你就是这么照顾的？”颜氏肝火勃发，“不好幸亏帷幕里，偏带着出来赏花！不是你这般不慎重，怎会有本日的事？”女儿家就仗着这张脸，如果脸上破了相——当年吴若莲就是例子。
绮年故做踌躇，半天伸出一只手：“五枚弹子，二十步的间隔，我如果落空了一枚，任由小公子措置如何。”
“停止！”一声大喊传来，绮年不由松了半口气。乔连章既然来了，那么吴知霄必定也到了，如果金国廷也在，那这件事有侍郎之子和国公之子的面子，应当不会闹大。
黄衣少年蛮不讲理地连她的衣袖也揪住：“赢了又如何样？小爷说不准走，就不准走！”
回到吴府，康园的丫环已经得了先跑返来报信的小厮的话，找出了治跌打的药膏。一屋子人都聚在了康园里，颜氏看着乔连波上了药还不算，一迭声催着去请大夫来给乔氏姐弟评脉，开两服压惊的药吃。看着丫环跑出去传话了，转头就冷冷盯着绮年：“你给我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