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念慈伸长了脖子朝那边望了望,低声问:“医闹啊?你熟谙?”
现在她得了肝癌,前前后后化疗手术的钱满是我和你姑父出的。按事理,你爸爸是家里独一的儿子,他死的早,你就是长孙。我不过是嫁出去的女儿,能做到这一步已经仁至义尽了。
蒋若云猩红的嘴唇抖了抖,想不通她妈如何会养了这么个怪胎出来,除了滑冰甚么也不会!一点情面油滑都不懂,也太不上道了!
想到这个,蒋璃又咂咂嘴,除了脾气不好,盛南橘记性也很烂啊。
如何“俄然”就炸了?
蒋若云盘算了主张,也不想再跟蒋璃装甚么姑慈侄孝了,画的平直的眉毛竖了起来,好像一个葫芦娃。
一老一小一高一矮,笔挺的站在那边,苍松劲柏普通,气势逼人。
“奶奶没说不想治了。”他看着蒋若云那双涂着酒红色眼影,看起来像是被打了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
“你给我滚!”
“别叫我妈!我的病也不消你管!从明天起,我老婆子就算是死在街上,也跟你没有半毛钱干系!”
她提及话来呼哧呼哧,风箱似的。
凶悍,峻厉,冷硬。
实在蒋璃长得更像母亲,可长年跟着奶奶,不管说话还是做事,老是不免带着奶奶身上的气质。
蒋若云捂着被打了的脸,红着眼睛瘪着嘴,委委曲屈的叫了一声:“妈!”
“车里等着呢。我说,你真要看心机大夫啊?压力这么大干脆就别滑了呗,又不是没有别的前程。”
蒋若云还在干脆,蒋璃转过身来,眼神冷的像冒着寒气的冰块。
“今晚就去, 以是不加训了!”盛南橘头也不回的大声说。
我就说学体育的没有一个好东西!哪有学习好的孩子会去练体育的!都是你们这类社会残余,没有规矩没有本质……”
她犯了倔,梗着脖子瞪眼,一脸的不平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