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彼辈人也担忧这王庆一遭流入那京西之地,要晓得,括田所之恶,始生之地鲁山便在汝州。如果京西敷裕之地一旦被王庆贼寇流入,祸及西京重地,便就也是天大祸端。
“妙手腕,真妙手腕。竟于水泊中造的这般多的战船,官军也不过如此。”比之摩尼教现下还在用着的走舸、哨船、乌篷船来,梁山泊抢先的何止一步。叫摩尼教再度赶来的这两位水路头领,只感慨难望其项背了。
一干民气中安坦,只放胆杀入,两队人一逃一追,但见前面的妇孺,均穿林越涧,四散奔逸,一行数里,连小我影都不见了。别的也并无一人,惟剩得空山寂寂,古木阴阴。
京西南路兵马孱羸,弹压不及,只好将一封垂危文书递上了东都城。彼时东都城内一干文武,眼神全盯着梁山泊。彼辈放粮施助,活了十几万百姓性命,却叫东都城内一众文武恨得撕心裂肺。似比那大名府城被破犹自疼痛。
天然那信上王庆是不会如此说的,却直言要趁机攻伐荆南,好策应梁山泊,尽自家一份情意。如此便相求陆谦能再将鲁武二人留在淮西些光阴。
初来乍到的李懹与闻人间崇两人,正与欧鹏作伴,包办梁山泊风景。那李懹身份不提,闻人间崇倒是淮西军可贵的水上妙手,被王庆许为水路元帅。
而淮西王庆,却不会比及陆谦回书,方才放开手脚攻城略地。就在李懹还没赶到梁山泊之时,淮西军就已经先拿下了西侧南丰府的平利。李助扮做一相士入城,密纠恶少奸棍,里应外合,等闲便突破了平利城池。叫那南丰府州城只在面前!
两权相害取其轻。休说淮西王庆篡夺的只是房州、南丰府这等偏僻之地,瘠薄之地,便是他再篡夺了均州、光化,杀入了襄樊,也万没有梁山泊来的更见威胁。
如此那后山上一区里的文武诸将,亦晓得了淮西军之事。
陈文昭当即感慨朝廷未服从谗言,再将杨温部自从淮南调回。“梁山泊这班贼寇,奸刁凶悍,赛过那王庆十倍。他们以是还没有大肆,一来没有机遇,二来水泊邻近畿辅,三来没有王庆那般的乌合之众。就陆、王两股盗寇来看,内里分歧一目了然。衡量短长,那王庆看似威猛,实则是个无知之徒,一勇之夫,易擒也,陆贼却多狡猾难伏。王庆纵稀有万乌合之众,将来调一支劲旅,不难将他毁灭了。陆贼虎狼之势,却非集结十万重兵,泰山压顶,不成镇平。”
陆谦自也猜想不出王庆的筹算,但他却能看出这厮的勃勃野心。回想三两月前,他还仅仅是缩聚在房山一地的山大王,眼下占有了一州之地却还嫌不敷,还要攻城略地再接再厉,部下坐拥过万贼兵,那真的是眼睛一眨,老母鸡变鸭,窜改太快了。
马万里惊诧,心中猛的一突。就要喝止全军,突听得一声号炮,震得木叶战动,不由的毛骨悚然。至举头四顾,见一蓬箭矢自两旁密林中射下,官军已经倒了一地。
方腊等摩尼教高层,听闻梁山泊那般义事,只恨这等美事荣光不落摩尼教之上。如此泼天的名誉,陆谦于齐鲁振臂一呼,必将群其呼应,天下震惊。
借着官军披挂,淮西军不日假做救兵杀到,赚开了南丰府城门,一举陷城。
现现在他们就只想着快快把各路兵马集结,四周八方围堵梁山泊,再叫那括地步点齐鲁之地大加抄检,讨取民脂民膏,以待乱民涌荡,好将祸端一举铲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