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人在此话别,雷横提壶,石勇捧盏,酒斟满了,宋江接过来,与花荣把盏。“贤弟,我等订交多年,虽聚少离多,却肝胆相照。本日这一拜别,不知再能像当年畅怀痛饮也无?你看现下,高傲梁山泊鼓起,各州府便不是先前那般安宁。陆虞候当然仁义无双,但匪就是匪,兵戈起处火食垂垂寥落。此去青州,固然三山已消弭,可旧患方去,新患已生。想处所景象,恐比不得之前平靖,贤弟却要谨慎。”黑三郎也是聪明人,听得出花荣对梁山泊的敬佩,便就再不提陆谦一句的好话,现下也只是用官匪之别来扎下一根刺。
田武自惊诧的看花荣,回道:“将军莫非还不晓得,克日济州府、东平府接踵传来公文,倒是梁山泊贼寇大兵出动。出兵三路,豹子头引兵夺了孟州,兵锋直指高唐。青面兽引兵东进,已经进到东平府。另有那金枪手徐宁,亦领一支兵马朝南去了……”
与此同时,梁山泊里。
次日里倒是一个好气候,风雪暂歇。
花荣接到公文就去与刘珍告别,刘珍再是不舍,也无强留人的事理。小李广出了濮州城,便寻了方向一起东去,半点不将‘梁山泊’放在心上,乃是要去郓城借机拜见宋江。前次颠末的仓猝,不及前去拜访,现下倒是安闲的多了。
宋江带人送别花荣归去。直送出去十里远,黑三郎还要再送,被花荣止住。刚巧那不远处有一草亭,石勇已是宋江面前的得力人。此人去打扫得干净,平平荡荡,一些残余也无。
花荣听了震惊苦衷。“官匪,官匪——”
旗下是韩伯龙、邓飞马麟、李忠、周通、蒋忠等将。那蒋门神第一遭出战就是跟着林冲归去打孟州,继而再攻夺高唐。
如此梁山泊兵不血刃的拿下了孟州。而那向东向南去的杨志、徐宁二将,现在还没到底儿呢。
陆谦的目标是北京大名府,但表示出来的模样,则是要攻略北部的孟州、高唐,南面的徐州和东侧的青州。至于为甚么舍间隔比来的东昌府而不动呢?那是因为东昌府向西挨着的就是应天府,轻易激发东都城过于狠恶的反应。且东昌府并不昌,与濮州普通,只要府治单州,外加成武、鱼台和砀山三县。全数吞吃了又如何?
小李广远不如关胜傲岸,深知那青州知府慕容彦达为人的他,一意只推往慕容彦达身上。后者得刘光世令人通报的动静后,当即就严词回绝。青州与梁山泊只隔着一个残破的东平府,前次更是惨遭贼寇攻城,慕容彦达常常想起就心不足悸。正愁手中良将不敷使,那边还会把小李广让给刘光世?前脚回绝,背工就令人发来公文,表花荣为青州团练使,要他速回青州。
敌志乱萃,不虞,坤下兑上之象,利其不自主而取之。
如此快马加鞭行到郓城县,探听得宋江任了新职,以公人词讼吏之身份提领郓城城西诸州里保丁民勇,花荣便也不去县城,径直去了驻处里来求见。这驻处乃是一地主的庄园,仆人家避祸了,被郓城县征辟做公,那留守人丁如何敢强抗?
濮州府境内狭小,除府城外,只雷泽、范县和西部的临濮三县。如此东线的范县与雷泽,外加济州府境内的阳谷县,便成为刘珍部兵力的首要驻扎地,而濮州府治就是三处驻军的补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