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人善使流星锤,神出鬼没,五七八人近身不得。但有如此本领又有何用?便是那看风水瞧病症的糊口谋生都做不下去了。
不想这晶莹冰面刚行到一半,身后传来人呼喊声。
老夫父子对视了一眼,道:“梁山泊名号老夫早有听得说。陆虞侯端的仁义,只做除暴安良,叫周遭百姓都欢愉,那边似我这里草贼。前日老夫还感慨,如果这梁山泊在建康,俺们小百姓也不须吃那滥污官吏薅恼。”
同是在这个时候,一名流落在徐州的道人已经被这浑沌世道逼的山穷水尽。此人姓樊名瑞,濮州人氏。暮年也是一全真先生,现下却已经失了道籍。流落徐州,只以看风水瞧病症,求个吃食,却不想垂垂混出了名头,却也恶了本地坐地户。落得本日的苦楚。
他自有真本领,风水岐黄很有成就,在徐州城内申明渐起,却不晓得已经碍了坐地虎的远景。人只是施些银两,在官府门前略作办理,就叫樊瑞的好日子成空。不须过一个月,便已接受了苦,心中就如这漫天大雪,冰寒彻骨。
父子俩人清算了施礼,再寻来衣物与阮小二换上,期间阮小二密查到那张旺和孙三俩贼子果然不是好人,就径直杀了去,尸身捆缚做一块,看着那扬子大江,直撺下去。
樊瑞已经放开胆量,只做不死,此生就再不睬会那污黑官府,做个六合不拘的能人,此后叫那徐州的瘟官好瞧。
老夫这话说了,直叫阮小二好不难堪,仿佛本身真的弄错,把好人做好人,把好人当好人了。
阮小二眼睛一翻,气恼道:“你许是赵官家的太医,俺如何不敢来寻你?”
“身上公服只是作假。”
……
“我那朋友中有人是彭城知县的娘舅。”彭城为徐州治所,徐州城说是彭城也可。“知县娘舅算甚,惹了俺,就是知府老子也敢捅出十七八个透亮洞穴。”
那大汉大步流星的向他赶来,竟也半点不惧冰层分裂,直缀来。
就所谓:终须一命还一命,天道昭昭冤报冤。张孙二人长年载客江面,不晓得坏了多少行人道命,罪无可恕,杀了半点不冤。
但不管如何说,那后生向着阮小二就是一拜:“小人久闻哥哥大名,只是无缘未曾拜识。小人姓王,族中排行第六,因为走跳的快,人都唤小人做活闪婆王定六。俺平生只好赴水使棒,可多曾投师,皆不得传受,只胡乱练得些把式,跟老父权在江边卖酒度日。截江鬼张旺和油里鳅孙三俩贼男女,常在这江里劫人。俺不予他们好气看,这俩人也惊骇俺身后的宗族,故也不敢过于猖獗。”
“俺家哥哥本来是东京殿帅府的虞侯,因义杀了那花花太岁高衙内,被逼流落江湖。于那落草之前就有说过,兄弟上山聚义,乃是被滥官贪吏逼迫,百姓百姓何辜?断不成行祸害百姓之事。
阮小二倒是不知,只看火线冰面上横行着一道人,背着药囊,不怕冰层轻浮,如是行动高山,赞一声好大胆量,又赞一声如此刚巧,移身便追去。“火线道人慢行。”
“实话奉告你,我恶了这徐州城内的多少名医、大户。我便是于你家白叟看了病,开出药方,周遭多少药铺里也不会有人卖药与你。且去寻个坐堂大夫瞧吧。”
如果是陆谦在此,看了面前的一幕,必会遐想到原著上的结局,那看王定六的眼神,就必会像是看到了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