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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况这安道全也非那无情无义之辈,看到济州府的公文,看到知府的亲笔手札,贰表情荡漾,甚是显眼。然其自家娘子奄奄一息,只略有感慨就一言回绝,万不能此时前去济州府效力。这便不是那无情无义之人。
梁山上新立的那面大旗——替天行道,除暴安良,但是很有传染力的。
见阮小二收了肝火,老夫忙将儿子扶起,后生鼻青脸肿,眼角肿个大包,口鼻啦啦流血。
却不晓得,就在间隔建康府北不远的一条巷子上,提着哨棒的阮小二孤身一人,望着梁山奔回的脚步是如灌了铜铅,沉愈千斤重。
这倒是真父子,老夫头发斑白,怕还挡不得阮小二一拳头,但说话中带着硬气,可不是一味的告饶。
而一样也或许,这‘信心’一辈子也变不成普罗大众的信奉。
此时已是入夏季气,过了午,浓云密布,北风紧起。阮小二一起疾走出了建康府,坐上客船过了大江,人却不再转船乘行济州,而是步行走在江北大地。只因贰心中难受,非如此不能解骚闷。不然在船舱里待上数日,非生生憋出病来不成。
“豪杰息怒,豪杰息怒。这俩贼男女一个外号截江鬼,另一个肥胖的后生,倒是松江华亭人,唤做油里鳅孙三。端的不是好人。豪杰直管到周边来探听,老夫万不敢相欺。如有不实,叫我父子再吃豪杰一顿打。”
“休要胡说。爷爷水火里趟过,刀枪上滚过,狗官杀的,劣绅斩过,可却从不做那害人图财的活动。”
“客人息怒,客人息怒。”后生的爹从后厢走出来,看到儿子被踩在脚下,忙向阮小二告饶。
老夫却也不在乎,反而问道阮小二:“敢问豪杰贵姓大名?何方人士?”这‘水火里趟过,刀枪上滚过,狗官杀的,劣绅斩过’的话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说的,并且从不做那害人图财的活动,如是失实,这真叫做豪杰。
如此时候又流逝了几日,济州府里,官也好,兵也罢,全都窝着不动。陆谦一如既往的练习起梁山喽啰,且盗窟上多了林冲、鲁智深另有张教头,这喽啰练习就更是快意了。他已经提起动机,在第一场雪来,趁着广济河未曾封河,前去东京走上一遭了。如张教头之所言,赚上几个能工巧匠回山。
只是那后生硬气,“父亲何必向个贼人告饶?这厮保准与那张旺、孙三做一伙的,专在这江里劫人害命。”
如此八个字就非常合适现来世道,具有着不次于800年后某些主义的力量。而当有朝一日这信心变成信奉,那就真真了不得了。
“你说那俩贼男女是贼,有何凭据?”
阮小二嘴上结实,内心却有五分信了。盖因为那俩贼男女竟先溜走了,这忒不是豪杰。
阮小二道:“先取两斤酒来。”后生将个桶儿,打两角酒,将来放在桌上。阮小二再点了牛肉肥鹅做下酒菜。还不待那肉铺上来,就已经先把二斤酒吃个洁净。再叫后生添上两斤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