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聂丞相没想到他会问聂霜紫,但是对于这个并不爱好的女儿他并不想多言,当下也只是随便带过道:“这是聂某排行第三的女儿,平时不思进取,极难管束,不提她也罢。”
燕倾女人站起家来向两人盈盈一礼,轻声道:“王爷,欧阳公子,燕倾献丑了。”
“蜜斯说得是。蜜斯受了伤就先歇会,奴婢去把吃的热一热。”
聂霜紫身子僵了僵,昂首看着面前的这个聂丞相,看着他眼中的淡然。这就是她这一世的父亲,对她这个女儿连一点温情都不肯赐与的父亲。
“我只是手被抽了一鞭子,又不是丢了半条命。你至于哭得这么难过吗?”
“奴婢辞职。”
燕倾客气疏离的报答道,目光却忍不住落在一旁面无神采的人身上。那人脸上冷酷的神采,从她出去到现在便没有窜改过一丝一毫。
“这月江河两岸现现在就装点的美轮美奂,想必过几日的月老诞必然是热烈繁华,别有一番景色了。”
采衣想起这一茬,忙把怀里打包好的吃食拿出来到厨房去热一热。今早晨丞相他们接待萧公子,怕是没有人会记得她们这个小院子了,倒也不怕会被人发明。
夜沉如水,微凉的风拂过水面,犹有阵阵暗香袭来。月江河两岸灯火透明,河上红船画舫,彩灯摇摆。醉人的歌声伴着丝竹之音,缓缓泛动在河面之上,飘散在沁民气脾的东风中。
明显血脉相连,倒是亲非亲。罢了,她暗叹一口气,早已风俗了不是。
采衣抽抽泣噎的给她包扎伤口。她只是一个下人奴婢,看在眼里都心伤难过,何况蜜斯是当事人呢。
“奴婢不信赖蜜斯不难过。蜜斯,你要内心堵着,就宣泄出来。奴婢不但愿你憋坏了身子。”
“我有甚么好憋的?这么多年了,我要还是和他们呕气,早就呕血呕死了。”聂霜紫倒是点头,看了一眼内里暗下来的天气持续道:“幸亏我们在清风饭店打包了些吃食,不然今早晨还真得饿肚子了。”
“唉,好吧。”
“呃,”欧阳阡讪讪的摸了摸鼻子,不满的看着他道:“我说苏至公子啊,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你从王爷府的书房里拉出来,你就不能给个笑容给我吗?非得这么一副严厉刻毒的模样?可贵彻夜燕倾女人肯赏光为你操琴,你好歹也给点表示啊!”
素白的纱幔在其身周构成一道若隐若现的樊篱,一双盈盈美目秋波粼粼,透过昏黄的纱幔凝睇着火线漫不经心坐着的人身上。每多凝睇一分,歌声中的情思便深浓多少。
“素闻墨王殿下深谙乐道,不知燕倾方才一曲,可还入王爷的眼?”
“傻丫头,你不是说了吗,我另有你心疼呢。”
说话间,一曲已毕。
回到院子里以后,采衣手忙脚乱的翻出药和绷带给聂霜紫包扎。看着一起过来眼泪水就没停过的采衣,聂霜紫也非常无法。
欧阳阡无法的耸耸肩,也未几说了。晓得他有严峻到令人发指的洁癖,特别对女人更甚。让他请一个女人到他面前操琴已经是天大的极限了吧?总不能希冀他这个朝野高低以洁身自爱闻名的王爷跟他这个流连风月的花花公子一样爱好美人。
火线软榻之上,端坐着两道高大俊朗的身影。一名折扇轻摇,凤目含笑,超脱不凡的脸上噙着一抹浓浓的玩世不恭。一名轻执琉璃杯,幽深的眸光淡淡的望着窗外,堪比谪仙倾城绝色的容颜上神思难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