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人端倪不动,仿佛没有闻声她的话。绿衣女子更怒:“我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大师都是张公公分的,人家就能风景的去服侍汐妃娘娘,轮到我就得来服侍你这么个半死不活的!每天就只能躺在床上,是想累死我么?”
“是,奴婢辞职。”浣夏依言躬身退下,走的时候眼角的余光重视到一旁的景桓帝正面带浅笑的谛视着这边,内心连声感慨道:汐妃果然深受帝宠!
车辇内并没有人回应,旁若无人的向前行驶着。
浣夏固然年纪不大,但是入宫也有好几年了,对宫中的弯弯绕绕也是深谙其道,天然听得懂顾汐华话中的意义,当下答允道:“这是天然,请娘娘放心,奴婢必然好好服侍女人,不会让汐妃娘娘担忧的。”
女子身穿淡粉色委地锦缎宫装长裙,裙摆与袖口金线滚边,勾画出大片大片的牡丹花瓣,衣服非常素雅,只是在裙子下摆处晕染出鲜艳欲滴的大红牡丹,外罩织锦外相大氅,婀娜的身姿掩在大氅下若隐若现。
顾汐华对劲的点头,“你下去吧,我和圣君去与mm说说话。”
琉璃宫殿在夏季温暖的阳光下折射着夺目的光彩,与脚下光亮整齐的砖石交相辉映,宫殿四周充满夏季都不残落的碧绿佳木、奇花炳灼,浓烈的朝气涓滴不受腊月寒气的叨扰,而不远处正走在九曲回廊里的侍女行色端庄,有条不紊的向着不远处的宫殿走去。
她说完,并没有将翻开了的殿门关上,而是在吼怒的北风中忍不住打了个寒噤,端着托盘往前走,“甚么鬼气候,冻死人了!”
女子先是对着秦景文魅惑一笑,如同罂粟花开,魅惑至极。
此处四周一片白茫茫的冰雪,独一的风景便是近处一座陈旧的已经看不出经历多少年代的宫殿,宫殿上颤颤巍巍的挂着一个欲掉未掉的充满冰霜的木质牌匾,牌匾上模糊可见流露着森冷寒气的玄色古字:冷凝殿。
她的话刚说完,被瞥见劈面而来的车辇吓了一跳,而后欣喜的赶紧小跑上前,将托盘扣在身前,低头向车辇里的人存候。
宫殿的大门陈旧的已经关不上了,只能虚掩着,模糊能看到殿内残破的格式和一道纤细的绿色身影,此时那道身影正一手叉着腰,一手指着床榻上的人怒骂道:“你要死就快些死,别总如许拖累着别人!”
床上的人闻言,猛地伸开眼,她的脸上残破不堪,眼睛却亮的灼人,细看下去,那眼底仿佛会聚着一团墨色的旋涡,氤氲着看不清眼底的神采。
顾汐华口中的mm恰是现在居住在冷凝殿中的嫡妹顾倾歌。
永兴三年,冬。
以后一名华服女子从车内走出,顺着秦景文的手走下车辇。
她头梳朝天髻,戴鎏金穿花戏珠步摇、红珊瑚番牡丹钗,耳上一对红翡翠滴珠耳环,整小我如同一个发光体,照亮了这一方阴暗的天气。
侍女的声音有些颤抖,仿佛没有想到一贯高高在上的汐妃娘娘会弯下身材亲身来扶起她。
这冷凝殿原是前朝司国一个受宠妃子凝妃的居处,后凝妃因病而亡,司国天子大恸,命令封闭冷凝殿,并言此生不再涉足此处,冷凝殿也是以荒废下来。
厥后司国灭亡,承国建立,新帝大肆整修皇宫,然不知是成心还是偶然,冷凝殿被新帝忽视,一向荒废至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