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然是好的。”顾倾歌将眼中的泪水逼退,一双眸子晶亮如光,“我这便归去清算,爹爹那边另有劳娘亲了。”
许氏正和两位锦衣贵妇坐在桌前品茶,一见到她出去忙号召道:“歌儿,快过来,见过你大舅母和二舅母。”
顾倾歌眼睛一酸,她强忍着酸意,笑着答道:“歌儿无碍,大舅母的意义但是让歌儿去拜见外公?”
“去吧,你爹爹此时应当还在书房,我让素芸知会他一声便可。”
郑氏答道:“你别担忧,都已大好,只是母亲担忧,这才叮咛父亲多疗养些光阴的。”
待走到厅堂门口,顾倾歌止住步子,深深呼了几口气,安稳了下心境,理了理因疾步而微乱的发髻和裙摆,这才徐行迈入。
陈氏的性子一贯直率,此时更是掩嘴笑道:“大嫂,你近几日忙胡涂了吧?我们何止几日没见到歌儿了?这都快一月了!人都说女大十八变,歌儿如许不是更好?想必父亲见了,定是会欢畅地合不拢嘴。”
顾倾歌的身后便是翻开了的窗,阳光从窗户照出去,正巧暖洋洋的印在她的身上,她的新衣还未做好,身上穿戴的还是红色锦衣,锦衣的裙摆用细精密密的丝线绣着繁复的芍药,在阳光下,仿佛一朵朵盛开了普通,灿烂的夺目。
顾倾歌点点头,向着二位舅母施礼辞职,这才带着已经赶来却站在门外等待的暖苏回屋清算行装。
她的发髻整齐的梳起,发上步摇金闪闪的披发着微小却敞亮的光芒,照亮了一室的喧闹。
前面的顾倾歌充耳不闻,一心想要见到对本身关爱有加的舅母。
顾倾歌将手中的《四国记载》一把塞到暖苏的手里,站稳了身子便疾步往门外走去。
如何能不心急?
且看她的行动,并不如普通的闺阁蜜斯普通拘束,而是落落风雅,礼数全面、端方,行动间衣摆悄悄垂落,并没有因为她的行动飞扬,发上的配饰也没有发作声响,明显不是一朝一夕能够练成。
“瞧我,倒是真忙胡涂了!”郑氏笑道,“你说的倒也在理,只是不晓得歌儿身子可否外出?”
宿世,因为她的原因,许家被连累,百年清流之家断送于她的手中,她的一腔懊悔与歉疚一向没有机遇表达,现在见到了舅母,如何还能忍得住?
也不晓得看了多久,直到暖苏出去,顾倾歌才收回放在册页上的视野。
大夫人?二夫人?
“前几日得知你落水病的昏昏沉沉的,父亲急着要来看望,却被凌晨地砖上的薄冰滑了一下,闪到了腰,太医说要好生疗养,这才没有来。”郑氏顿了顿,声音微微抬高,显得声线有些压抑,“那几日太医口中老是没个好动静,我们这些小辈也没敢转告父亲,幸亏上天庇佑,你身子大好,父亲得知,急着想见你,母亲担忧他身子未愈,内心却也想着你,便先遣了我们来看看你身子现在如何,现在见到了你,我们也放下心了。”
“可不是么。”陈氏接口道:“你那几日真是凶恶,我们没敢来看望,怕归去露了端倪,只每日让靖允过来看看,幸而父亲并未发觉,不然还不知现在是个甚么风景。”
顾倾歌这番礼行下来行云流水,衣摆巍然不动,眉眼微垂,嘴角挂着暖和、实在的笑容,实在让郑氏和陈氏大吃一惊。
一旁的许氏擦了擦眼角的泪,道:“父亲一贯最疼歌儿,幸亏是当时瞒住了,不然就像嫂嫂说的,还不知是个甚么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