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月宫’,倘若她没有记错的话,当初这里并没有这座宫殿,而一个小小的二品昭容,尚在昭仪欧阳红玉的排序之下,又何故能住得起如此豪华的寝宫?
‘寒月宫’前,数名蓝衣宫女来去仓促,宫殿内,身穿灰褐色朝服,手执红色拂尘的秦公公踩着碎步,领着圣旨直奔‘凤云殿’内,而在踏进殿门之时,抬首望了一眼,那本来用纯金打造的金色樊笼上蒙罩的那层明正红锦绸纱锣,忙抖开手中的圣旨,对着樊笼内那看不清的身影,尖声唱道:“明月女人接旨……”
明月望着那一纱之隔以外的秦安,缓缓起家,赤着脚踩在灰色的毛皮之上,一步一步的走向前去,乌黑的脚裸上,铃铛声响动,素手一挥,红纱飞起,一张绝色娇美的容闪现,清澈冷僻的双眸凝睇着躬着身子的秦公公……
“蜜斯说得对……”巧儿终究放心的笑了,她扶着明月走向花圃深处,二人不竭谈笑,却偶然中遇见了正巧向这边走来的欧阳红玉。巧儿一怔,而后拉了拉如月的长袖,小声道:“蜜斯,是贤妃娘娘……”,接着,她轻柔笑着走向前,福身给欧阳红玉请了安,道:“奴婢拜见慧妃娘娘,娘娘万福金安……”
德妃归天的那一年,全部皇宫都覆盖在了一层愁云阴霾当中,皇上一病三月,但病愈以后,竟一变态态的勤于政事,日日在‘御书房’中批阅奏章,直到深夜以后才回怠倦万分的回到‘吣心宫’,但却迟迟不肯入眠,老是拿着一本写着密密麻麻蝌蚪笔墨的书册看着,夜入半夜还在不断的雕镂着金钵,在官方,丈夫为老婆雕镂金钵,意指情比金坚……
“是么?”如月低垂长睫,不觉轻叹了一声,唇抿笑意,“巧儿说得也是,如此后位悬着,后宫的争夺必定会更减轻烈,本宫又岂能老是沉陷在这些哀伤之事里?”,说着,如月的心也通彻了很多,数月前,倾城公主与萧敏公主都已嫁进皇宫,何如倒是通过纳妃的情势进宫,并非与皇上拜堂,也未受过宠幸,这也就明白着,皇上的心就算不在她身上,那么也不在任何女人身上……
说着,欧阳红玉不在理睬如月,踏步向前,浅蓝色的长袍裘袄在风中飞扬,正如踏风而去的仙子普通……或许,对于她而言,真正可谓称得上是敌手的人都已经嗑然长眠,因此再不想计算这如北风飘荡的帝王宠嬖……
但,面对证问的欧阳红玉却只是一声嘲笑,竟毫不造作的道:“贵妃娘娘言重了,不过道是说得在理”,而后转首望向如月,秀眉一动,冷道:“信赖以贵妃娘娘本日的聪明,后位之争,自当再无敌手,只是可惜,当初的皇后,也没能获得皇上的半点垂怜……”
现在,如月的神采比欧阳红玉更加丢脸,她不由怒道:“站住”而后捏着丝帕上前,冷声道:“贤妃刚才是甚么意义?想借力讹传本宫在花圃中赶人,还是想奉告其他宫妃,本宫容不下你?”,她已不在是之前傻傻的如月,又怎会不知欧阳红玉想耍甚么心机?
眸光顿时锋利,明月几近不敢信赖的望着全部富丽堂皇的梁顶,而后转眸顺着那些笔墨瞥向四周的十八根白玉柱台,柱台顶部,那金色篓空的球形物体上的如符咒普通的笔迹,明月几近堵塞,这……不是御颢带她去的那间地下博物馆的陈列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