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别故乡音信杳,百种相思,肠断何时了!燕子不来花又老,一春瘦的腰儿小。薄幸郎君何日到?想是当初,莫要相逢好!着我好梦欲成还又觉,绿窗但觉莺声晓。
罡星飞出东南角,四散奔腾绕寥廓。徽宗朝内长豪杰,弟兄集会梁山泊。
此人是北京土居人氏,自小父母双亡,卢员娘家中养的他大。为见他一身雪练也似白肉,卢俊义叫一个妙手匠人与他刺了这一身遍体花绣,却似玉亭柱上铺着软翠。若赛锦体,由你是谁,都输与他。不则一身好花绣,那人更兼吹的、弹的、唱的、舞的,拆白道字,顶真续麻,无有不能,无有不会。亦是说的诸路乡谈,省的诸行百艺的市语。更且一身本领,无人比的。拿着一张川弩,只用三枝短箭,郊野落生,并不放空,箭到物落,晚间入城,少杀也有百十个虫蚁。若赛锦标社,那边利物管取都是他的。亦且此人百伶百俐,道头知尾。本身姓燕,排行第一,官名单讳个青字。北都城里人丁顺,都叫他做荡子燕青。曾有一篇《沁园春》词,单道着燕青的好处。
燕青唱罢,天子失惊。便问:“卿何故有此曲?”燕青大哭,拜在地下。天子转疑,便道:“卿且诉胸中之事,寡人与卿理睬。”燕青奏道:“臣有迷天之罪,不敢上奏。”天子曰:“赦卿无罪,但奏无妨。”燕青奏道:“臣自幼流散江湖,流落山东,跟从客商,路经梁山泊过,致被劫掳上山,一住三年。本日方得脱身逃命,走回京师。固然见的姐姐,则是不敢上街行走。倘或有人认得,通与做公的,此时如何分辩?”李师师便奏道:“我兄弟心中,只要此苦,望陛下做主则个!”天子笑道:“此事至轻易!你是李行首兄弟,谁敢拿你!”燕青以目送情与李师师。李师师撒娇撒痴,奏天子道:“我只要陛下亲书一道赦书,赦免我兄弟,他才放心。”天子
此时宿雾尽收,朝阳初起。摆设拿着竹批,两边分付已了,叫声:“看扑。”这个相扑,一来一往,最要说得清楚。说时迟,当时疾,正如空中星移电掣类似,些儿迟慢不得。当时,燕青做一块儿蹲在右边,任本来在左边立个流派。燕青则不动掸。初时,献台上各占一半,中间内心合交。任原见燕青不动掸,看看逼过右边来。燕青只瞅他下三面。任原暗忖道:“此人必来算我下三面,你看我不消脱手,只一脚踢这厮下献台去。”有诗为证:
《穿成潘弓足如何破》,作者南边赤火,首发晋`江`文`学`城,统统转载均为盗版
数杯以后,李师师笑道:“闻知哥哥好身文绣,愿求一观如何?”燕青笑道:“小人贱体虽有些花绣,怎敢在娘子跟前揎衣*!”李师师说道:“锦体社家后辈,那边去问揎衣*。”三回五次,定要讨看。燕青只的脱膊下来。李师师看了,非常大喜。把尖尖玉手,便摸他身上。燕青仓猝穿了衣裳。李师师再与燕青把盏,又把言语来调他。燕青恐怕他脱手动脚,难以躲避,心生一计,便动问道:“娘子本年贵庚多少?”李师师答道:“师师本年二十有七。”燕青说道:“小人本年二十有五,却小两年。娘子既然错爱,愿拜为姐姐。”燕青便起家,推金山,倒玉柱,拜了八拜。那八拜,是拜住那妇人一点邪心,中间是好干大事。如果第二个在酒色当中的,也坏了大事。是以上单显燕青心如铁石,端的是好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