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娘招手表示她能够走了。
杏娘眉梢一挑，软着声音，问道：“你不肯意去？”她挥手，自顾自地说道：“那让其别人去吧，等芳儿洗完砚台返来……”
杏娘又从床上竖起来。
门口处传来一阵踢踢踏踏地脚步声，秋鸿轻咳一下，打起精力，伸手去撩帘子。
“没如何回事，就是……就是青菱她娘让人捎信过来，喊青菱归去了……”槿霞不肯说实话。
秋鸿站在门口处，听了杏娘的话，不由自主地接道：“六蜜斯说的是，当时大夫给我瞧病，说我身子比普通人虚，另添了好几样药材。我不敢把那方剂给青菱带归去，只给了大夫配的、抹在外头的膏药。”
杏娘没有尿意，点头：“我渴了，想喝水。渴得短长，冷的也没干系。”
玉珠愣了愣，没来得及搭话。
杏娘点头：“是有些想困觉了。”
秋鸿犹不放心：“六蜜斯，要不奴婢出去吧，守在外头，防着有人俄然过来。里头偶然候听不见。”
杏娘不答话，只背过身去看着玉珠清算东西，伸手批示着她拾掇桌上的纸张，哪些还要用的，哪些扔了，玉珠忙得脚不点地。
杏娘本来就感觉冷飕飕的，听秋鸿一提半夜抱着猫唱歌，直接遐想到了某些不好的东西，连连道：“不问了，不问了。你也别奉告别人，一小我也别说。”
杏娘打了个哈欠，不管她，道：“困了，明儿还要起早。”
槿霞一阵羞恼，正要再辩白几句。
槿霞长叹一声，又有些担忧起来：“我原觉得青菱姐姐最多到入夜之前，就会返来了，谁想到我和十五去库房找了红纸，在屋子里头玩了一个下午，也没见着她……我原觉得夏草就是缺几两银子看病钱，也没多在乎，跟青菱凑了点月钱，给她请大夫……现在看来，是我想的太好了，青菱是个有端方的，都快下钥了还没返来，夏草必定是……哎……”
杏娘感觉夏草这个名字很耳熟，一时又想不起来在那里闻声过。
三人各想各的事情，一时无话。
玉珠一副被五百万彩票砸中的模样，脸上暴露忧色，吃紧忙忙地赶在杏娘窜改主张之前，“哎”了一声，声音既绵又长，听得人耳朵窝里头直发痒。应完还嫌不敷，又拍着胸脯包管道：“情愿，我情愿！六蜜斯放心，我必然把六蜜斯的功课妥妥铛铛地交到二太太手上。”
昔日里槿霞看到玉珠这副模样儿，必定要拉着人排揎几句，杏娘在场，也不避讳，明天倒是奇了怪了，一点动静都没有，只顾自个儿攥着被角想事情。
“孙姨娘？”杏娘反复了一遍。
杏娘洗漱结束，躺到床上，头才沾到枕头就睡着了。
槿霞怔愣半晌，忙拍着额头喊道：“瞧我这记性，都健忘这茬了。”
“那倒没有，”槿霞摇了点头，“夏草娘来的不是时候。这两天姑太太返来，大太太整好找了三太太去说事情，没碰上，归去的时候……”说到这里，她又不肯往下说了，只偷眼瞧了杏娘，面带踌躇之色。
槿霞昂首去看杏娘，她总有一种感受，自家蜜斯是用心这么逼她的。可细心瞧了，又瞧不出端倪。蜜斯好好地坐在那边，并未有甚么战役时不一样的情感。
杏娘定了定神，道：“那青菱此次归去是因为夏草喽？如何说是她娘喊她归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