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不敢去触仆人的眉头,忙俯身道不敢,一股脑儿散开了。
“探听清楚了,”吴嬷嬷垂动手:“辛绣娘确切是年前回的云绣坊,齐国公夫人极其看重她,走的时候,赏了很多银子。大太太此次给云绣坊去信,也是拿了齐国公夫人的签子。”
“还是娘对我最好。”俞定书不敢跟大房的几位姐姐叫板,揉捏揉捏二房杏娘那种说话倒霉索告状都没胆量的软柿子还是绰绰不足的。
身边贴身服侍的几个丫环婆子扶了,这才没出甚么事。
俞定书站起家,跺了跺发麻的脚,恨恨道:“莫非俞杏娘阿谁克父的药罐子吃得,我堂堂俞府四蜜斯就吃不得了?”
吴嬷嬷朝恭敬立在边上的紫兰使了个眼色,紫兰得了令,赶紧退了出去,叮咛人守好了门,不让闲杂人等靠近。
二房另有晟哥儿一个男丁,天然不是绝户。只不过三太太惯感觉俞府这位四少爷长得像故去的二老爷,一副短折相,碰上二房得了甚么好处,三房没的,私底下就会同身边的人说道,一来二去,被俞定书闻声次数多了,也就把这些话记了下来。
菊霜看了一眼自家四蜜斯,四蜜斯喜好吃燕窝,三天前得了大太太赏的这些好物,一向是照着三餐吃。她也不好说四蜜斯吃多了,更不敢空口口语冤枉三房小厨房暗里扣了去,只得辩道:“三太太有所不知,大太太送来的本就未几,二少爷那边也要了些去,这才……这才……”实在二少爷那边只要了一回,喝了一小碗,就嫌腻人,把剩下大半罐子全送来给了四蜜斯。
比起内里,屋子里的战况更加惨烈,满地的瓷器,周氏寻了半天,连个下脚的空儿都找不到。
“是。”
屋里紧接着传出一声惨叫,三太太周氏绣鞋刚好踩到廊下的石阶上,惊得一个趔趄,差点仰翻在地。
“别听你哥的,他啊,只晓得读书,这些事哪是书上看看就晓得的……”想到儿子,周氏就牙根痒,明显是她十月怀胎生出来的,性子不从她,也不像他爹,整天只会埋在书堆里,见到她这个亲娘,尽说些“之乎者也”的大事理,甚么魏家书香家世,常日里要敬着魏氏这个二伯母,她听了就嫌烦。“杏娘是个半哑巴,你看你祖母往她那送的东西,哪样超出了你去?一年到头都听不见你二伯母说老太太赏了东西,可见杏娘是极招她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