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休舀一勺轻茶,韵色淡雅,冥冥当中好似幽绿沉浮。剪瞳裹一层难忍的刚毅,乌雅氏和江氏本就不能放过,勾一抹笑意,悠悠启唇道:“本宫这一宫主位的位分做久了,不免有趣,乌雅氏的错,本嫔要她更加偿还,去帮本嫔盯紧她,一有风吹草动当即禀告。”
罢了,杨氏嘴角伸展一丝苦笑,在宫中岂能纯粹一辈子?现在指染此事,也不过为别人争斗罢了。
福休的字字珠玑,句句刺痛了杨氏心弦。她走了,走的是看不起我这孤傲的人。原是她不懂,轻浮罢了。
杨氏抿唇一笑,似晨光沐浴的花鲜艳妖娆,但却无人晓得,越斑斓的花,就越能置人于死地!
看着福休拜别背影的傲慢,冷萧瑟在心上的风霜雪雨,不由打了寒噤。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弱肉强食的世道,独我不往,更忧心……冬君说又填了一个坑!今后会将统统的坑全数填完。
福休甩手一挥,凝重面色不再望那人,冷酷一语,“起来吧!”
福休玉手一摆,“请她出去吧!”
一种娥眉,下弦不似初弦好。庚郎未老,何事悲伤早。素壁斜辉,竹影衡窗扫。空房悄,乌啼欲晓,又下西楼了。
闲暇疏忽,同侍女婢弄花草:暮春郁绽茉莉华,玉骨冰肌影香沙,天赋仙姿柔枝翠,月夜清辉赏雪花。
坐上不必夏时暖,只觉冰冷,秋风扫落叶,飞舞落庭中,虽无花颜醉民气脾但求孑然一身轻。满目尽是对长姐怜悯,郑氏痛恨,江氏鄙夷,木氏娸恶。
杨氏螓首微点,水眸瞥了一眼身边服侍的宫女鎏瑾,表示其将药取出。然后回身看了福休一眼,福休染了一丝笑意,道:”这药,是容妃娘娘嘱托妾身务需求交到福嫔娘娘手上的,望福嫔娘娘千万收好!”
杨氏水眸瞥见福休的玉容变更不竭,道于此事定是脱不了干系。耳畔盈盈瓷音。玉荑轻握,螓首微抬,对上一双柔情双眸,哪怕晓得是假的,还是狠不下心来回绝,轻咬贝齿,还是道了,“怎敢触及帮手二字,福嫔娘娘叮咛便是,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
福休大喜竟跃上眉梢,“絮茹啊,你可真是拯救的福星,本宫给你记上一功。太好了,太好了!”
杨氏娇躯半做于檀椅上,望着坐上福休的神采蕉萃,毫无入宫时的灵动与初封一宫主位的风景无穷。
一蓑烟雨任平生的濹色云涌,心海平而无波,万事开首难,后岁无量,待此事作罢,我还是,耸峙顶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