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向老尼姑探听匪贼的事,话一出口,又担忧老尼姑会惊骇,便又道:“他们若许是官兵打扮。”
商轩一怔,竟然不知如何作答。
萧长敦微微吃惊:“曾听家父提及云夷之地有如许的山洞,没想到青石山中也有,难怪朝廷派去剿匪的,两年来都没有找到徐世基的踪迹,可贵他能寻到如许一个神仙洞府。”
他在这里已经走了两天,早已不知身在那边了。
萧长敦面沉如水,他负手在书房里踱了几步,俄然停下脚步,对萧祎说道:“给宫里的人递个话儿,留意动静,看看接下来的这几日都会有何人去见太皇太后。”
老尼姑浅笑:“都是杀人,兵与匪有辨别吗?”
他没有想到青石山里竟然有尼姑。
“见到了。”商轩的神情有些冲动,他只是一介墨客,能活着从匪贼窝里走出来,当时不觉甚么,现在回想起来,倒是一头盗汗。
邹雪怀获得动静后,他没有上报朝廷,而是将此事密报了萧长敦。
商轩是萧长敦的幕僚,但他长年在外,行迹不定,在都城的光阴未几,是以都城里几近无人熟谙他,就连偌大的国公府里,很多人也觉得他是萧家一名在外埠做买卖的面子掌柜。
定国公世子萧祎正向父亲禀告明天在朝堂上的事,他道:“西北各衙门全都上了奏折,要为樊氏父女和宜宁郡主请功,另有御史弹赅樊帼英趁机为秦王敛财,强令榆林富贾出银出粮,但同时也有人上奏说那些银子全数用于安抚边关百姓和修补榆林城墙,总之,本日早朝你方唱罢我退场,甚是热烈。”
商轩说完就告别,徐世基派人把他送出了青石山。
“门生没有见过之前的徐世基是甚么模样,但是现在他可真像个匪贼头子,他们藏身的山岳有个庞大的山洞,从山洞里出去就是山的另一面,此洞之大,可包容几千人。洞内钟乳丛生,需坐船前行,半途又有几道关卡,徐世基的待客堂设在山洞里,他坐在铺着老皋比的太师椅上,威风八面。”
老尼姑指向一个方向:“一向走,就能找到了。”
商轩要转告给徐世基的,则是萧家一不为兵,二不为功,三万两银子放在那边,你信得过,就去拿;你信不过,这银子就在钱庄里,还是你的。
萧长敦的神采却并不轻松,他问道:“可有人提起小七?”
半年前,龙虎卫终究查出了徐世基的下落,本来他和他的人藏匿于青石山中。
老尼姑双手合什:“凭施主一人之力,能够按原路返回,走出这座大山?”
对他如许的人,老尼姑何惧,徐世基又何惧?
“青石山峻峭非常,门生在山里走了两日也没有看到一小我影,反而摔得遍体鳞伤。”
老尼姑一笑:“贫尼法号灭灯。”
这是他在山里碰到的第一小我。
这两年来,徐世基在此地养兵,并没有坐吃山空,他的人马经常分红小股去邻省劫掠,抢完就走,毫不逗留,龙虎卫也是在偶尔的机遇才晓得那些散寇是徐世基的人马。
萧祎应诺,立即让人去办。
这两年来,剿匪从未停止,但是徐世基和他的五千人马却如同阳光下的水珠,消逝无踪。
说到神仙洞府四个字,萧长敦发笑,这明显是个匪贼窝啊。
“你可见到徐世基了?”萧长敦问道。
老尼姑晓得徐世基的藏身之处,又能在这山里自在行走,即便她不是徐世基的人,也是徐世基信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