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老太爷气得差点背过气去,这群狗主子是用心给他尴尬的。
三老太爷瞪过来,小厮陪笑道:“杯碟都是登记在册的,摔碎了也要记下来,如果小的们打碎了,要在月银里扣出来,三老太爷摔的,小的们就先记上,问过老将军和少将军后再销帐。”
街上的动静越传越多,次日,樊三太爷让人购置孝衣素帐,樊家的下人拉着一车白麻布走在街上,全部榆林全都颤动了。
“边关有信,樊三有事。”
芳菲拿着大饼跑回了普渡寺。
沈彤忍不住笑了出来,这张大饼烙得很好,一层一层的,内里夹着一张字条。
沈彤收到信的同时,另有一封信送去了樊家。
可现在......
你如何不早说?
陈家是榆林最大的商户,但是他们并非榆林人,而是范县人,传闻和樊家沾亲,樊安城驻守榆林后,陈家便把买卖做到了榆林。
三老太爷看完了信,派人去叫管家,又让人去把榆林城里最驰名的大夫全都请过来。
许安和路友是当天早晨回到榆林的。
樊少将军樊帼英命不久矣!
一个时候后,芳菲面如土色地从内里跑返来,她的手里没有糖人儿,但有一张大饼。
大饼?
半个时候后,一个小乞丐把一张冻得梆硬的大饼扔进了芳菲的怀里。
两天后,去送信的侍卫带回了萧韧的信,这一次萧韧的信上没有闲话家常,他的信比沈彤的更加简练了然,只要一个字:杀!
那是乱世,也是建功立业的年代,樊安城从小兵做到百户,樊家也今后成了武将之家。
边关垂危,但是萧韧的信里并没有提及战事。
要买百大哥参,要找善于刀伤的大夫!
芳菲嫌弃地看动手里的大饼,毫无食欲。
她看上去像是吃不上饭的人吗?
随信而来的,另有一只革囊。
多可惜的一张大饼啊。
“内里都在说樊少将军要死了,要靠老参吊命呢,奴婢才不信呢。”芳菲不忿,若不是蜜斯问起来,她都懒得说。
自从樊帼英受伤的动静传过来,慈安居里就听不到欢声笑语了。
榆林城里凡是有点名誉的大夫全都被请到了樊家,满满铛铛地坐了一屋子,可三老太爷却只要善于医治刀剑伤的,并且还要去往边关。
“很多人在说吗?”沈彤问道。
樊家要找善于刀伤的大夫去边关的动静,便如榆林城里俄然飘起的雪花一样,细细碎碎地传遍了大街冷巷。
“蜜斯蜜斯,奴婢听人说樊......樊老将军没在卫所里,他......他死了!”
大夫们呼啦啦来了一批,又呼啦啦走了一批,竟然没有留下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