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清道人冷冷一笑:“贫道幼年之时,曾受沈首辅季子沈若谷大恩,当时沈若谷还是个七八岁的孩子,贫道年长他十几岁,但还是与他成告终拜兄弟。”
秦王不是草泽天子,周铮亦是含玉匙出世,他们走的每一步都很稳。
“歌姬,我的生母是歌姬,那我不是阿娘的亲生骨肉?”沈彤诘问。
宿世她死得仓促,来不及沉思熟虑,这一世她不但见过秦王,她也和周铮有些友情。
但是她却不想搅入皇室的权力图夺,谁当天子与她无关,沈家为此搭上了满门性命,这已经充足了,没有需求再多她一个。
“贫道便去了柳家湾,直到黄氏生下孩子,贫道才分开。”
“沈首辅得知我们结拜之过后,不但没有禁止,反而给了贫道很多便利,让贫道避开了一场大劫。沈家出事的时候,贫道还在关外,待到贫道赶到都城时,沈氏一族已经不复存在。贫道记念以后,刚好获得了仇敌的动静,便解缆南下,没想到却在南边碰到陶世遗,贫道曾在沈若谷的婚宴上见过他,晓得他是黄氏的表兄,贫道敬他是个读书人,曾与他喝过几杯酒。”
一清道人语气中尽是不屑与讽刺:“贫道的确是亲目睹到方才出世的你,但却不是在柳家湾的沈家,而是在离柳家湾三百余里的一处埋没地点。”
暗中当中,沈彤的双眸晶莹闪亮,一清道人在她的眼睛里看不到黯然神伤。
“你返来!”一清道人闭闭眼睛,如果不是有伤,他恨不能把这个死丫头掐死,“好,我就信你一次。”
沈彤又笑了,她摊摊手,道:“是啊,我也不晓得如何能让你信赖,要不让我想想吧,等我想好了,我们再谈。”
“嗯,我能办到,这四周便有一名曾在虎帐里任职的大夫,他最善于的就是刀箭伤,你应当晓得我说的是谁。”沈彤说道。
“洗耳恭听。”沈彤学着他的模样,盘膝坐下。
越是和他们打仗,沈彤便越是对宿世死前看到的那一幕感到不解。
但是她却没有想到,有朝一日会有人奉告她,在她身上另有一个奥妙。
沈彤的心砰砰直跳,母亲从未奉告过她这些事。
“好,那我就奉告你,你听好了。”一清道人冷冷地说道。
但她内心已经猜到了几分。
沈彤颤声问道:“我不是在柳家湾出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