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许安沉下脸,喝斥道:“甚么过河拆桥,你说的甚么话!”
沈彤发笑,你爹吕三爷待的处所不也是匪贼窝吗?
燕北郡王是日夜兼程赶过来的。
吴胡子和范老黑吓了一跳,两人俄然想起萧七在这里时教过他们的那些。
“是啊,我大老远地过来,就是来投奔您的。您也晓得,我是不能再回二道里了,别说二道里,我连燕北城也不能归去了,杨家父子如果晓得我的下落,他们能给我点天灯,沈女人,您不能过河拆桥是吧。”
自从太祖驾崩今后,他就是个废人了。全都城的人都晓得,安昌侯李永基腰疼起来时连坐着都不能,御史们不会因为他不去上朝而弹赅他,天子和太皇太后垂垂不记得他。
小翠花吐吐舌头,随即换上一副欲哭无泪的模样:“沈女人,我不会说话,但是我这颗心倒是炽热炽热的,我就是想要跟着您。”
“末将范老黑,部下六百七十二人,八十九匹马!”
老安昌侯点点头:“带上你们的人,半个时候后在校场列队!”
半个时候后,老安昌侯一身皑甲,手持大刀站在了校场上。
沈彤长长地舒出一口气,笑道:“老侯爷来了,我便能够走了。”
没想到小翠花却不乐意,她道:“沈女人,我是冲着您才来的,我不怕刻苦,您让我干哈都行,但是我就是要跟着您,您留在这里,我就留下,您如果走了,我就跟着您走。我会做饭,会缝衣裳,还会唱曲儿给您听。”
他走在都城的大街上,没有人会多看他一眼,他只是一个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老头子。
沈彤怔怔,问道:“你要跟着我?”
一进白马林,老安昌侯就吃了一惊,密密麻麻都是人,这些人穿戴五花八门的衣裳,有的精力,有的鄙陋,有的身强力壮,有的弱不由风。
两人站直身子,挺起胸膛:“末将吴胡子,部下七百五十人,一百二十五匹马。”
燕北郡王看向直抹眼泪的吴胡子和范老黑。
正在这时,许安大步流星走了过来:“沈女人,可意儿来了。”
气候垂垂和缓了,但是可意儿还是裹着一身的裘皮。
这是一个聪明孩子。
“小翠花,你也来了?”沈彤笑着说道。
“我这把老骨头结实着呢,不消歇息”,说道,老安昌侯回身对侍从们说道,“拿上我的皑甲。”
他说的是“安昌侯”,而不是“老安昌侯”。
沈彤和燕北郡王站在远处,望着威风凛冽的老安昌侯,燕北郡王悄声说道:“姐,感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