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脱?”芳菲对这个逃字很敏感,这不是好词,她瞪大眼睛,问道,“往那里逃?为啥要逃啊?”
她回身就向一家铺子跑去,一个身材健硕的大娘正要关门,见一个小女人跑过来,大娘就停动手,问道:“小大姐要买啥?”
“小女人,实话说吧,我家这铺子这几天也要关了,前两年有几个客商常来我这里采办山货,是以还能撑着,现在他们的买卖做不下去了,连带着我这铺子也不能再开了,总不能一家长幼不吃不喝吧。”大娘最后说道。
“必然是太冷了,以是百姓们在家里烤火不肯意出门。”芳菲东张西望,燕北城好歹也有王府,即便不如西安繁华,也不会太冷僻吧。
沈彤摇点头:“百姓们不会因为天冷就不出来做工的,只要不愁吃穿的人才会明白日里躲在家里烤火。”
明天进城时还是阴天,明天太阳就出来了,天空是水洗般的碧蓝。
大娘拔着脖子又往街上看看,还是只要路边的两小我,她这才说道:“怯懦的逃到关内,胆小的走得更远。”
“为啥要逃啊,燕北不好吗?”芳菲问道。
回到官驿,许安也返来了,他奉告沈彤,燕北城里还真没有甚么闲帮,闲帮们要吃庇护费,要靠开铺子的商户们养着,商户们都不在了,他们也就没钱拿了。
“大娘,我问下,本年江上赶大集了吗?”芳菲问道。
“你们如果在官府里有背景,那就开着,如果没有,趁早别开,快点走吧”,大娘想要关门,芳菲干脆一只脚迈了出来,大娘想关门也关不上,干脆说了实话,“现在不比之前,之前燕王在的时候,只收官税,三十抽一,厥后有了多数督,除了官税,还要加出兵税和柴火税,这是按铺子来的,像我家这类卖山货的铺子,每年兵税柴火税各十五两,统共三十两,中秋和年关再各收五两的犒军税;如果那些卖皮子卖药材的铺子,兵税柴火税各二十五两,统共要五十两,中秋年关各十两呢,银楼当铺收得就更多了。江上赶集的,因为做的是南来北往的买卖,官府认定他们赚得最多,所以是按银楼当铺来征税的,他们的铺子只能开半年,大多数的人连税银都赚不出来,谁还敢做那种买卖啊。””
沈彤微微眯起眼睛,嘴角浮起一抹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