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铮锁了眉头,他看了王颂之一样,目光又落到那枚玉观音上。
岳阳嗯了一声,道:“那就说给小爷听听吧。”
最后阿谁“数”字还没有说出来,长剑便贯穿了他的喉咙。
“是啊,就是大车,我带的干粮早就吃完了,到堆栈里买了几个馒头一壶茶水,本来是想要回大车上吃的,但是我刚出来,就看到车老板和他带的伴计正仓促忙忙往大车的方向跑,我叫了他们一声,他们转头看到我,跑得更快,我一个读书人,自是不如他们跑得快,他们跑到车前,竟然赶着车跑了!这些骗子,骗了我的车钱,竟然跑了!”
王颂之又有了尿意,他趴在地上叩首如捣蒜,本来贴身挂在脖子上的一个小物件也被甩了出来,啪的一声,落在周铮面前。
“不,不,贼人,你们是贼人!”王颂之的声音仿佛夜枭,在枣林中回荡。
“护驾!”
几人将王颂之连拉带拽拖到枣林绝顶,岳阳吸吸鼻子,这家伙的肚子里有多少东西,如何屙尿了这么多?
他对岳阳说道:“好好审审,他不说实话,就把这枚玉观音砸了!”
小七顶烦这类怯懦如鼠的人了。
他也烦,除了老鼠,谁不烦呢。
“好,你说话要算......”
“别,别砸,谨慎一点,这是神物,是神物!”王颂之大喊。
话音未落,离王颂之比来的保护已经将他制住。
岳阳说道:“他说他叫王颂之,是进京肄业的墨客,他还说他就是住在那家堆栈里的,半夜从堆栈里出来,逃过一劫。”
周铮蹙眉,幸亏在这里的人是他,如果换做小七,怕是已把此人一脚踢飞。
中间的侍从心领神会,不知从那里找来一块拳头大的石头,岳阳一手拿玉,一手拿着那块石头,摆出个随时要砸下去的姿式。
来时六小我,去时七小我,来也仓促,去也仓促。
“你死了,就不会惹出费事了。”
王颂之嘶声哭嚎:“还给我,还给我!”
一旁的保护赶紧捡起,见不是伤害的东西,这才用帕子托着拿给周铮。
周铮瞪了岳阳一眼,道:“你没有审清楚就把他送到我面前?让我审吗?我脾气这么好,如何审?”
辛拾抽剑,看着火伴踉跄颠仆,单手拖起尸身,向着那片火海走去......
他比小七年纪大些,更能平心静气罢了。
固然更臭了,但是王颂之却与方才判若两人,他像是打了鸡血普通,眼睛直勾勾盯着岳阳手里的玉观音,不住地吼着:“还给我,还给我!”
令人越想越觉可骇的深意。
他说到这里,岳阳不由问道:“大车?”
“辛拾,我就说嘛,阿谁墨客不该留下,这下好了,他被人带走了,也不知前面来的是甚么人,卫头儿如果问起,该如何说?”
他住过那家堆栈,堆栈前面有牲口棚,有专人管着,明天他的人去看过,牲口棚只烧了一半,但是内里没有牲口。
王颂之吓了一跳,他一进枣树林子就看到了周铮,这少年自带贵气,神态谦恭,仪态气质远非带他带的那几人可比。
王颂之眼眸微闪,顿时说道:“对,我沿着官道跑,想要追上他们,但是我当然跑不过牲口,追了一会儿,连大车的影子也看不到了,我只好折返来,这时,堆栈便烧起来了。”
本来,王颂之父母双亡,祖父是一名致仕翰林,三年前归天,客岁他县试落第,便决定来都城投奔祖父的一名忘年交持续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