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韫喊了两声,才想起来那俩货应当是在另一间屋子里,不对,在另一间屋子也能听到他的喊声啊。
柴韫咧咧嘴,天还凉着呢,你装甚么风雅,拿把破扇子是要打蚊子吗?蚊子都嫌冷没出来呢。
说他没见过世面?
柴韫内心苦,有苦说不出。
本来他是想把明天的事情好好想一想,但是高低眼皮不听使唤,他做了一个梦,梦里他被自家老爹拿着鞭子追着打,从都城追到西安,他跪下告饶,老爹抽了两鞭子就走了,临走留下两条大狗盯着他。
看到柴韫,文老爷抿抿山羊胡,阴恻恻地说道:“来了好,来了就好,五百两银子说多未几,说少也很多,真如果让你们溜了,我们家要多卖十头牛才气把五百两银子赚返来。”
肚子里传来轰鸣声,睡着了才不饿,现在他醒了,比昨晚更饿了。
身后的阿大和阿小拽拽他的衣裳,凑到耳边说道:“少爷啊,不可啊,他必然是想把我们当夫役。”
六少爷甚么大世面没见过?甚么福没享过?
该不会是被那两个老东西给害了吧。
试问哪个在街上混了半辈子的故乡伙不会推牌九呢?
刚好,他看到一身绫罗的白老爷和文老爷,这两人像是头回进赌坊,挨个桌子都看,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你既然怕我跑了,那必然会找人盯着我吧,我还如何出去赢利给你啊?”柴韫瞪着白老爷,恨不得把老头子内心的小算盘瞪出来看看。
在阿大和阿小的胆颤心惊中,柴韫带着他们住进了白家大宅。
他是被骗了,一出错成千古恨,两个老东西合股做局骗了他。
苦日子,老子是体察民情!
“算你小子有几分小聪明,黑记羊肉铺就是我们白家的。”白老爷傲然说道。
他躺下就不想起来了,没过一会儿就睡着了。
主仆三人一边按着肚子,一边大口喝水。
如果他晓得这两个故乡伙在卖肉的,并且还是西安城里最驰名的卖肉的,他打死也不会招惹他们。
姓白的说话算数,不但给他们两间屋子,并且另有个小院。
屋门敞开着,晨光中那俩货睡得苦涩,如同两端傻猪。
说到这里,文老爷吸吸鼻子,皮笑肉不笑:“闻出来了,我家的腊牛肉,摸完了还没洗手吧,一身的牛肉味儿。”
柴韫切了一声,当夫役?哪个夫役能值五百两,白老头子怕不是疯了傻了才会把他们当夫役呢。
那两条大狗张着血盆大嘴看着他,随时都要扑上来咬断他的脖子。
虽说小院光秃秃连根草都没有,但是充足宽广,打完一套拳没题目。
白老爷从鼻子里哼出一声:“看你这点儿出息,一看就是没见过世面,苦日子过惯了的,你想吃肉放开吃,我们白家还不缺你们三个吃货。”
到了白家,竟然文老爷也在,本来文老爷就住在白家隔壁,白家和文家同住一条巷子,这条巷子的名字竟然就叫两家巷。
柴韫走畴昔,抬腿一人一脚。
“快去,给少爷取饭去,少爷还要去上工呢!”
天降大任于斯人,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
“你放心,你想去赢利没人拦着你,但是你也别想跑,随时有人盯着你们。”白老爷嘲笑道,像变戏法似的,不知从那里摸出一柄大扇子,老神在在地扇了扇。
难怪白老头不怕他顿顿吃肉,这两家子就是卖肉,他们三人来了,刚好能够帮他们打发那些卖不完的牛肉羊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