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珙和陈渊悄悄地跟着。
太康朝着火线走去,冯珙紧紧地跟在前面服侍着。未几时,他们就走到了畅春园,全部院内被大雪覆盖,却没有涓滴的冷森之意,放眼望去,给人一种很大的视觉打击。
不过也好,虽没能措置掉董阁老,却不测的把石安给牵涉出来了,早就想撤除石安苦于一向没有机遇,这个机遇,千载难逢。
石安一倒,曹璋就是去了保障。
太康哼得一笑:“你跟了朕二十余年了,到现在连个马屁都不会拍,手底下管着这么大的内宫,也不怕被人算计了。”这个算计指的是陈渊,“你看看人家陈渊,事事都往前头钻,即管着北镇抚司,又管着东厂,要不是你手里掌着印,恐怕早就被他给整治了。”
冯珙想了想说:“主子不敢胡说,只好打个比方。”
下雪是不冷的,太康哈着热气搓动手,信步走着,边走边赏雪。
冯珙:“是!”
冯珙:“上面有父母要服侍,中间有丈夫得体贴,上面另有后代要照顾。”
太康抬头叹口气,“今儿是十仲春了,皇后娘娘已有四个月的身孕了。”说话间,他将奏折踹进怀里,“给两淮官员传旨,此事件必谨慎详查,陈渊!派北镇抚司十三太保前去两淮调查此事,另有!宫里派去的盐道督监是干甚么吃的?恐怕也贪了很多吧?给朕押返来!”
天蒙蒙放亮,到处挂着的灯笼仍然点着,六合白茫茫的一片,各宫当差的寺人宫女拿着扫帚打扫着门路上的雪。
冯珙赔笑:“印是主子的,主子只不过是替主子看着;北镇抚司和东厂是皇上的,是朝廷的,别人谁也拿不走。”
陈渊从怀里拿出奏折,双手奉上。
太康饶有兴趣:“说。”
冯珙拥戴着说:“用官方的话说,穷汉有穷汉的苦,富汉有富汉的难,主子,主子分不清吵嘴忠奸,只求主子气够龙体安康便是最好。”
“这话实在!”太康嘴角勾起一抹笑,很快又隐去了,“冯珙,你说密奏金涛贪墨之事是真是假?董路知不晓得?”
原觉得太康会龙颜大怒,没想到他会谨慎措置。
陈渊赶快道:“这是密折直接送到司礼监的,今儿早才送到,董阁老目前还不晓得。”
“圣明无过主子!是扬州两淮的官员递上来弹劾两淮盐道御史的奏折,”陈渊谨慎翼翼地说,“今儿早上才送到的,主子怕扰了主子赏雪的兴趣不敢提早说,但也不敢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