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语道:“但愿此次发兵,能够班师而归,不然吾韩或人,怕是要成为大凉的罪人啊!”
“非也・・・・・・”韩璞点头道:“他们的确该杀,可杀人也要讲究体例。”
“诺!”张骏领命。
韩璞无法,大将军张茂的那几个字在他的脑海里闪过,嘴角暴露一丝苦笑。俗话说知子莫如父,现在最体味少将军的,怕是也只要他的叔父了吧。
陈珍上前接过,却没有顿时出去,而是开口道:“护军,下官方才扣问过枝阳县府军的环境,恐怕不太悲观・・・・・・”
陈珍和张骏见礼结束,从袖中抽出一张文书,呈给韩璞道:“将军,这是枝阳府军的辎重配给,您如果同意,用过印便能够调配了。”
说罢,张骏又笑了一下道:“老将军虎威太盛,承赞兄怕您怕得很。”
氛围一时之间变得有些难堪,张骏一心想要把握军权,并且好不轻易才吃到嘴里的兵,如何能够就这么再吐出来?但韩璞却心有顾虑,一方面是为了张骏的安危着想,另一方面也是为了保全战局,毕竟他的任务是兵戈,打败仗!
“罢了!罢了!”韩璞叹道:“少将军既然如此中意于军伍,老夫也不能做这个恶人。就依陈参军所言,行军督伯改成行军督幢。”
说罢,向韩璞躬身一礼,同陈珍出了大帐,直奔辎重营而去。
帐内,韩璞一人鹄立很久,目光逗留在庞大的舆图上,叹了口气。
见那二人均投来目光,陈珍接着道:“不若就将少将军的行军督伯改成都幢,如此一来,少将军的安然更有保障,枝阳府军的下落也有了安排,可好?”
“不成・・・・・・”韩璞摇点头道:“才署了行军督,又升为幢主,朝令夕改,岂能儿戏。”
“老将军・・・・・・”张骏还要开口,却被韩璞挥手止住。
不过事情总要处理,陈珍道:“韩护军,少将军。吾有一策,能够分身。”
低声笑了笑,张骏道:“老将军息怒,骏同承赞兄一见仍旧,这一月不足的时候相处下来,已经情如兄弟普通。绝非老将军所言那样!”
韩虎必然是明白张骏的企图,他能够说是心甘甘心。毕竟不是谁都有机遇攀上大凉少主,有的人不削一顾,有的人却目光长远。
“然也。”韩璞无法地点点头,道:“他是御史出身,比少将军要更嫉恶如仇,但大局如此,也不得不缓缓图之。”
“少将军,你太心急了・・・・・・”韩璞叹道。
张骏点头,道:“时候紧急,劳烦参军。”
“呃・・・・・・”张骏面露难堪,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接下去。
张骏心中慨叹,正要持续争夺,却见帐帘被人挑开,倒是参军陈珍走了出去。
“少将军倒真是好算计,杀人的活计都让犬子去做,如何,老夫的儿子就配当个铲粪的么?”
“少将军,军中统统皆有定法。”韩璞皱眉道:“如果就此委了你一军将主的调派,此后旁人有样学样,那岂不是乱了章法?”
“少将军,老夫也就不打哑谜了,枝阳府军,恐怕不能交给你。”韩璞俄然开门见山道。
张骏喜出望外,赶紧道:“谢韩将军,谢陈参军。”
所谓“任其驰骋”,莫非大将军早就推测咱这郎君是一匹脱缰的野马,拴不住他?
陈珍夹在中间,也非常难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