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叔在那发怔时,广远这孩子倒是“呀”的一声大呼,将那半截矛杆狠狠戳向那军官的左眼。
一只耳朵被削掉的蒋魁提着铁锹站在尸堆中。
将刀朝南边一指,陆四吼怒起来,“运河上不止我们盐城人,另有很多人,我们往南边冲,把统统人都聚到一起,就跟刚才一样,不是官兵杀我们,而是我们杀官兵!”
“去死吧,狗官兵!”
到底是他的力大,还是这刀质量真好?
他吓的将那块青砖扔在了地上,继而胃中翻江倒海,竟是“噗”的一下呕了出来。
这些兵是深夜告急从营房赶来弹压河工的,莫说他们本来就没有铁甲、皮甲,就是棉甲也没来得及套。
“造反又如何?”
本就因为断臂疼痛没法便宜的军官猝不及防,左眼刹时一黑,以后便用左手拽着那插在他眼窝中的矛杆猖獗大呼。
没出血,没破皮,那兵士还站了三四个呼吸时候,然后身子一软就倒了下去。
他和身下的尸身仍缠在一起,他想大声的喘气,但他又“啊”的一声惊叫起来,因为他瞥见了手中那块粘满血肉的砖头,
“去你妈的!”
望着地上狼籍一片的尸身,经历了猖獗的河工中终究有人再次哭了。
肠断,肉烂。
抽泣声在伸展,直到有人骂了起来:“哭甚么,都他娘的别哭,我们胜了,我们还活着!”
到处都是残杀,分歧的是这一次是河工们对官兵的残杀。
一个身影却如飞来般骑在了他的身上,继而那官兵的后脑勺就被甚么异物狠狠重击了一下。
没有人停止。
陆四看向那程霖,看向正在替父亲包扎的广远,看向蒋魁和夏雄师,看向这四周密密麻麻的人群。
“广远,让开!”
“我们打赢官兵了,我们打赢官兵了,”
他很疼,他也没有了力量。
广远发疯的往前挺,带着他满身力量的长刀将那兵士不住的今后推。
锣声还在响着,烟雾仍在满盈,但殛毙地点倒是垂垂温馨了下来。
那男人带着一帮人从人群挤出,叫道:“我是新兴场的程霖,大伙都听你的,现在如何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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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一个官兵能逃出去。
骑在这个官兵身上的是陆文亮,他受伤了,他的右胸下侧叫一个官兵的刀给砍到了,鲜血渗入了他的棉衣。
陆四双手举刀判定再次劈砍。
成果便是广远手中的长刀毫不吃力的刺破那兵的棉衣,继而刀尖贴着那兵的肚皮破开肥油“噗嗤”钻进。
“那样我们不就真的造反了吗?”人群中有人失声道。
人群中有个男人喊了一声。
甘二毛颤抖着,喃喃自语着,他的左手没有了,手腕处是连续合了冰的血。
“我们还要冒死!”
官兵们绝望而惊骇,他们所处的场景如同掉落天国,无数厉鬼前赴后继的向他们涌来。
是啊,现在如何办?
“别杀我,我投降,我投降!”
几个河工将一个头上被罩住竹筐的官兵拽来拽去,扁担、铁锹不竭的砸在这个官兵身上,活活的将他打死。
统统人的目光都在看着陆四。
一个持续被河工扁担砸了几下的官兵被火伴的尸身绊倒,他不甘死在这里,不平的用刀撑在地上想从血泊中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