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参领竟是被吓傻了。
参领贾正国脑中一片空缺,手中的刀不知丢在了那边,走起路来都跌跌撞撞,就跟一个疯子般在那不断的朝前走着,嘴里喃喃着说些他才气听得懂的话。被地上的尸身绊倒数次,却又数次爬起,但仍然还是这个模样。
李应元的侄子李国昌因为身材魁伟,练得一身好本领为李应元所喜,在恭敬王那边为侄子谋了个协领的差事,今后策画着为他谋个更好的出息,常日待这侄儿也如亲生,这让李国昌非常感激伯父照顾之恩。
几里外正在同豪格议事的孔有德听到自家大营传来的声响,在场的满汉将校们都是愣住,继而全数冲出山神庙向汉军大营望去,可面前除了一片雨雾甚么也看不见,但那震天震地的喊杀声却非常清楚。
一股无形的力量让常日畏辫子兵如虎的北直民夫发作了从未有过的勇气。
内里,到处都是错愕四逃的辫子兵,地上丢弃着无数点不着火的火铳。民夫们的“人潮”在风雨中显得格外壮观,将那些来不及逃脱的辫子兵敏捷淹没。
很多处所都是几十个民夫围着一个辫子兵,同庄子里进小偷差未几,扁担、木棍如雨点般朝那些辫子兵身上砸去,直将他们活活打死在烂泥地上。
李应元终究也没能扳回局面,在上千民夫同李延宗等人的合围下,这位当年吴桥之变祸首祸首的儿子终是被一个百人队员手中的铁棍砸在脑袋上,身子随后不听使唤摇摆,垂垂有力,一口气终是提不上来,搭在亲兵臂上的双手渐渐垂落。
目睹伯父带着几十人正在奋力弹压乱民,李国昌从速提刀上去,哪知刚冲到半道,一头不知从哪冒出来吃惊的战马却笔挺朝他撞了上来。这一撞把李国昌直接撞飞好几丈,爬起来时捂着胸口喷出一口鲜血来,继而痛苦匍地,再也不能站起。
提刀从帐中走出的李延宗镇静的看着面前无数倾圮的帐篷,看着那些横尸在地上的辫子兵尸身。
上万人的号令声突破风雨,传至数里以外,惊得满洲营中的豪格等人都是色变,也惊得正在带人往大营赶的孔有德心颤,更叫迷了路的陆四精力为之一振,上前扒开人群,朝东北几里外声音传来的方向冲动一指:“贼人在那边!”
李延宗举刀大喝冲进一座帐篷中,对着那些乱成一团的清军砍去。一个方才拿起佩刀的清军佐领还没来得及和出去的“贼人”打个照面,就被一刀砍在脖上,收回猪嚎般的惨叫在地上打滚。
佐领陈三元见营中大乱,竟动员部下几十名辫子兵跪地投降。
这帮天杀的贼人如何敢在风雨来袭的!
有了淮军百人队的助战,本来被李应元他们打得不住后退的民夫们一下有了胆气,人越来越多,终是构成了一道人海。
小将的脸上尽是高傲对劲,还是娘舅说的对,只要胆量够大,就是天上的玉皇老子也能拽下来抽他三鞭子!
.......
铁棍、大刀同时朝帐中的其他清军砍去(砸)去,很多清军连兵器都没有拿到就被砍倒在地。
没有人晓得到底攻来了多少淮军,清军不晓得,民夫也不晓得,但其间上演的场景却又让整座大营仿佛到处都是淮军。
刘大等人在东南边向同汉军参领李进忠遭受,这个李进忠倒也是条男人,被刘大他们围住时仍在高呼杀敌。最后被刘大身后的一个旗牌兵一刀砍下脑袋,向着一帮没头没脑的辫子兵甩畴昔,吓得那帮辫子兵一哄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