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抄圈越来越小。
黄昭还是机器的反复这一个字的号令,他的铁甲卫向来不喊杀,只要砍。
他笨拙过,他胡涂过,他莽撞过,他失利过。
这是残暴的厮杀,但是疆场上的淮军和那些民夫们却都没有任何害怕,因为,胜利已经属于他们。
他是爱新觉罗,他的身上流着天命汗的血,他是大清真正的担当人!
满洲兵终是绝望了,他们不住的今后撤退。
但是,北上以来大仗小仗都督都没用上我们,大功小功也没我们的份,我这个当你们头的都觉不美意义,现在,是不是该我们报效都督的时候了?”
“跟我上!”
“随我来!”
一辆辆竖有挡箭牌的大车被推到了栅栏前面,躲在前面的淮军将士们一起喊着号子用力向前顶去。
汉军降兵也在冲锋人群当中,乃至那些方才鼓起勇气杀辫子的北直民夫也在冲锋。
那是真正的拿性命来堆。
黄昭将铁面放下大吼一声,抢先向前而去。
“不能让他们靠近!”
各种声响中,断掉的矛杆、离开身材的断臂跟下雨似的掉了一地。
满洲兵手中的大刀和长矛也同时向对方砍(刺)去。
“铁墙”竟是直接撞上栅栏,以无形的巨力将那被雨水泡得发软的栅栏整排的推倒。
三十丈、二十丈、十丈...
相互的呼吸都很短促。
他们练习的行动也只是一个砍。
淮军都督陆四见久攻不下,将士俱有疲意,遂令停止全线打击,合围满洲兵不使突围,又命于军中及汉虎帐地网罗各式甲衣、挡箭板、大车,以及牲口。
“我们一起走过来靠的向来不是火炮,而是血性,是大刀长矛,是人死吊朝天的不怕死精力!”
本就被满洲兵踩得泥泞不堪的营地变得更加烂滑,一些内脏更是缠满双术兵士的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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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不上,我就上!”
高傲格以下,满洲将校们谁都不以为他们会在这场尼堪建议的人海进犯中幸存下来,敌我兵力已经不是几比一,而是达到了十比一,乃至更多。
“砍!”
大营四周到处都是号令着、猖獗涌来的淮军。
或许,他的死会让北京的多尔衮从睡梦中笑醒,但他信赖,他的死一样会让多尔衮堕入万劫不复之地。
“都督常日里好吃好喝养着我们,大鱼大肉我们没少吃,赏的银子也不比别人少,玩过的娘们怕是两只手都数不过来了吧?
两千余满洲兵连同几百披甲阿哈视死如归,无一有降意,射出的箭枝多达三万余枝,一些中箭的淮军将士身上乃至插满箭矢。
部将赵忠义、詹世勋等建议围而不攻,待风停雨停再勒令降兵炮击满洲兵,而后各部奋勇攻之,一举歼敌。
但他毫不会畏缩。
豪格看向悠远的天涯,仿佛那边有疼他爱他教诲他的阿玛面庞在。
但是豪格个人倒是固执抵当,仰仗营地搏命禁止淮军打击,乃至连那出痘的满洲兵都支撑着摇摆的身子坐在地上,手脚并用向淮军放箭。
“铁墙”靠近栅栏的那刻,黄昭吼怒一声:“进!”
两边的头顶上都没有箭枝落下,两边的眼睛都在盯着对方。
没有救兵,已成孤军的满洲兵将现在能做的,就是在最后让汉人尼堪晓得他们一样是不平的。
而在一些地段,杀红了眼的淮军乃至是抬着地上的火伴尸身往前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