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候后。
白氏的答复颇是奇妙。
仇敌残暴，我却仁义，不是傻子又是甚么。
“将军是少年豪杰。”
听女儿这般胡言，白氏吓得从速将她拽了跪下，低语道：“做尼姑总比与你父亲一样做贼好。”
死了男人的女人，于这乱世除了凭借胜利者，没有别的挑选。
如同冰与火般。
“将这丫头带下去，弄些饭给她吃。”
闻言，白氏抬了昂首，似是想问丈夫孔有德埋于那边，但却又将头低了下去不敢问出。
十岁的孔四贞明显已是知事，听了母亲的话立时点头道：“额娘怎能要我当尼姑？我不当，我才不当！大不了去见父王！”
“你说我当不当饶你母女性命？”
陆四衣冠正坐，不怒自威。
女子嫁人，岂能水性。
“你是生过孩子的，不过看起来身材倒是不错。”陆四的目光从白氏的胸口挪到了腹部，这位恭敬王妃恰是如狼年纪，身材倒是没的说。
哪怕现在穿的不是满洲旗服，只是平常汉家女子的衣裳，叫人看着都是特别的舒畅。
毕竟是王妃，哪怕是流浪被俘，也有一股特别的味道。
陆四忍不住多瞅两眼，越瞅越是意动，因为这王妃颇熟，且内敛。
白氏跪在那边眼含泪水，倒是不敢上前拉住女儿。
陆四大刀金马坐着。
这孔四贞自幼善于辽东，感染很多满洲风俗，年纪虽小，心性倒是有些小大人般的固执。
白氏没有说她是被孔有德强掳为妻，因为这些年孔有德待她也确是甚好。若非丈夫长年带兵交战在外，她身子久旷，妇人之欲难以忍耐，也不会便宜了那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你跟了孔有德多少年？”
陆四笑了笑，白氏的答复是成心机，面色却陡的一沉：“自古忠臣无后，奸贼岂能有后！”
“唔...”
与那一样微熟但却外放的寇白门是两种截然分歧的美。
“噢。”
陆四这边有些动容，本来这白氏竟是与孔有德死在桂林的那位王妃。
陆四平生最悔恨的就是为人妻者，不自爱。
“不求将军放过贱妾性命，但求将军放小女一命，哪怕使之剃发于佛前度过残生亦可。”
终究，陆四还是没有正法才十岁的孔四贞。就算给孔有德留下这个女儿，孔有德实际上也是绝后了。
一些史料说孔有德死前命侍从将其所居后殿以及掠得的珍宝付之一炬，其妻白氏自缢前把儿子孔庭训拜托给侍卫，并叮嘱这个侍卫若儿子能幸免于难，就将其送到寺中剃度为沙弥，千万不要跟他的父亲一样做汉贼，乃至本日杀身之祸。
“额娘不必求他，女儿就是死了做鬼也返来咬死他！”小小孔四贞倒是真不怕死，或许是这小丫头还不晓得灭亡的可骇。
陆四“嗯”了一声，伸手往下一拽。
说话间，白氏缓缓跪下，语带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