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儿一脸嫌弃的将桌上的脏衣服连同烂毛巾裹了放到门边上，泥腿子就是泥腿子，哪怕当了山大王都有股穷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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寇白门起家施了一礼，不再言语。
畴昔来往皆文人骚人，达官朱紫的寇白门岂会叫陆四说的这些打动，不觉得然道：“都督纵是杀的人再多，也不过是个粗暴武夫，谁会恭敬都督？”
“与妾有关？”寇白门不解。
“这些我是不会，但我会杀人。”陆四的模样不是开打趣，很当真。
“方才摒挡些军务，来得迟了，白门不会晤怪吧？”
寇白门一愣，旋即晒道：“会杀人算得甚么本领？”
靴子大要已经磨坏，看起来不能再穿，但不知为何靴子的仆人并没有抛弃这双坏了的靴子，反而当作宝贝一样放在床下。
开门的是斗儿，将一盆热水放在桌上，四下想寻新毛巾，但这屋内只要一条和脏衣服扔在一起破了好多洞的烂毛巾。
“那琴棋书画呢？”
陆四的答复让寇白门愣住。
这些降兵要么是老弱不顶用者，要么就是家在江南不会至心为淮军效命的。
寇白门虽无洁癖，也不成能用那烂了的毛巾，正忧愁时先前带她主仆过来的贼将命人送来了梳洗器具，俱是新的，算是把这个题目给处理了。
“蜜斯，水打来了。”
“那都督可真是甚么都不会了，既如此，都督觉得白门怎会真愿？”寇白门嘴角暴露一丝笑意，这丝笑意绝无褒义。
“蜜斯如何办啊？”
陆四顿了顿，“白门如果真愿，我则想长弄。白门如果冒充，我这弄与不弄就没甚么意义了。便算现在弄了，于白门看来也不过是趁人之危....心不甘情不肯跟木鱼似的也是没劲...嗯，白门大抵能的懂我说的吧？”
“侯爷也真是的，如何能将蜜斯送于贼人呢，便是他真凑不出银子来，蜜斯莫非还替他筹不出来么...别人不知蜜斯本领，他能不知？莫说百金了，就是万金，蜜斯几个局一设，那些富商士子们哪个不争着把钱送来呢。”斗儿实在难以了解朱国弼“赠妾”之举。
“蜜斯真要服侍这类乡巴佬？”
茫然之余，再想那深爱的侯爷竟将她当作礼品转手送人，不由一阵心伤，不管朱国弼是为了活命还是别的动机，此举都让寇白门对他绝望透顶。
寇白门说话公然直接，乃至有分歧她身份的粗鄙。不知是受朱国弼将她送人的刺激，还是她那侠客之称便来源于其近似男人的行事风格。
床头放了张椅子，椅子上有个碗，碗里是烟灰。除别的就是一张堆了几件脏衣服的桌子，以及放在床边的一双靴子。
陆四很诚恳的摇了点头，他只会张狗肉的诗。
批语就在此段下——谓：“豪杰也要管住裤腰带。”
陆四大抵是半个时候后才过来，进屋以后便见寇白门端坐床侧，一动不动，跟庙中塑的观阴大师普通。
“不要钱，我不是与你说了么，这些直接交于你带回。”
“真愿冒充有何辨别，莫非都督不想弄我么？”
“白门于南都有女侠之号，既然到我这来了，总要送你这女侠一些好处，不能叫你白来...”
主仆二人来的仓猝，又是为了救人，哪会带甚么贴身换洗衣物，更加莫说梳洗器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