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城!”
这石弹击城,如同惊雷普通,韩德让、耶律学古已经垂垂绝望,这幽州城只怕随时都会被宋军攻破了……
宋军攻城这几日来,韩德让吃不下睡不着,他固然有勇气,但毕竟是个文官。发兵兵戈并不是他的好处。这些日子,韩德让苦思冥想,和耶律学古绞尽脑汁,一次次打退了宋军的打击,但是救兵一向遥遥无期,耶律斜轸兵少,只能援助,不能退敌。如果再对峙几天,只怕是真的有力回天了。
韩德让快步朝城边走去,远远瞥见耶律学古带着一队皮室军走了过来,这一夜只怕耶律学古也未曾入眠,走进了看得更是清楚,耶律学古的眼眶里尽是血丝,身上的铠甲穿的整整齐齐,右手按在腰间的刀柄上,走到韩德让的面前站定。
一块块巨石被抛上半空,划出一道夺命的弧线,重重砸落在城墙上,有的石块飞进城里,砸在民房上,更是让那些布衣百姓惊骇万分,一个个呼儿唤女,拖家带口,冒死往城中跑去,这石炮能力庞大,饶是幽州城城墙坚毅,此时也如同地动山摇……
韩德让心中一动,拉住耶律学古:“你听,宋军没有石弹了!”
耶律学古低声说道。
赵光义迟疑满志,看着幽州城下,刀枪如林,士卒精锐,顿时豪气万丈,甚么契丹辽国,甚么幽燕险要之地,大宋禁军所至,都得昂首称臣!
“谁还记得啊?上来就打呗……”
说话的是个长得很彪悍的男人,他也不知几天没洗脸了,满脸都是血污,黑得就像锅底,一开口说话,便暴露两排乌黑的牙齿。
但是只要粮食兵器也没有效,士卒越打越少,士气越来越低。幽州城现在已经在破城边沿,天晓得甚么时候甚么处所崩溃了一个缺口,宋军就打出去了。两万京州军伤亡累累,民气浮动,若不是耶律学古带军在这儿压阵,说不定早就叛变投敌了。提及来,那些汉军渤水兵对大辽国还真没多少虔诚度可言。
“如果城破,我自领一军死战,韩大人马上从东门突围……”
赵延进听这一声冷哼,内心一震。他晓得赵光义是动了真怒,如果没法不日交清石弹,别说是斩了他,乃至能够杀了他百口长幼。
韩德让徐行走上城头,七月月朔,弯的像一条线似的新月儿方才落山,那艳红的朝阳就跃出地平线,一队士卒拎着饭桶大步跑上城墙,大声呼喊着熟睡的兵士们起来用饭,那些睡眼惺忪的守军揉着眼睛,打着哈欠,摇摇摆晃的走了畴昔,在这血与火交叉的城头上,每顿饭都能够是他们的最后一餐,很快,全部城头上就满是一片狼吞虎咽之声。
韩德让和耶律学古固然早已推测宋军必定会制造石炮来攻打幽州,但是却没有想到这宋军一造便是数百架,从幽州城上望下去,幽州以南到处是石炮,且非论那能力如何,光是这八百门石炮就足以让城上守军胆战心寒!
“呼……呼……呼……”
赵光义举起千里目看着仍然巍立的幽州,心中又是一阵气愤,回身拂袖而去。
韩德让微微点头,这些日子来,守城的压力的确很大,还好幽州城池坚毅,耶律斜轸又一向在幽州以北不竭和宋军作战,援助守军。城内的箭矢,滚木,火油,筹办的也很充沛,特别是粮草,韩德让掰动手指头算了算,就算宋军再围一个月,全城军民也无需为粮食忧愁,这幽州在辽国治下数十年的堆集非同小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