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颜银术可呆然半晌,提心吊胆了两天,未曾想到,竟是呼延庚的狡计!要传出去,不叫人笑掉了大牙?他堂堂大金名将,与阿骨打家兄弟同列,却落得这等笑柄,好生羞臊。
“父亲千万不成。”站出来禁止的是完颜毂英,“父亲安知,汾州的那几个签军,不是呼延庚放给我们的?”
完颜银术可下了决计,道:“将那忻州信使带回,奉告他,本官彻夜便出军,就按完颜扈所请,提军五千。”
“你是说?”
擅长打击的,必示仇敌以不足,示敌以不足,则敌必守。此为敌不知其所守也。这就是仇敌不该守了,守了;不该攻的,攻了。
他此番话言不尽实。
完颜银可术道:“俺自领马队为先,孩儿你带领雄师在后。”
他捡起案几上完颜扈的几封求援信,重新看了一遍,对这幕僚之言,越想越有事理。他兀自不肯放心,诘问标兵:“谍报确切必定?”
完颜毂英禁止道:“现在叫信使送信归去,必被呼延庚所擒,孩儿直接带领马队解缆,连夜奔袭,完颜扈也是知兵之人,见得城下大战,自会呼应。父亲带领雄师,在最后压阵。”
跟着探马报知太原城五千马队出动,呼延庚再次哈哈大笑。诸将感觉不成思议,高宠问道,“宣帅是如何晓得他必定出军的?他每次加强防备,声援城头守军,宣帅为何老是大笑?”
“喜甚么!”
诸将有的低头深思,有的几次点头,世人皆各有所得。
“快快讲来。”
那本来主张不救忻州的幕僚面色一变,转而喜上眉梢,拜倒在地,道:“恭喜大人。”
不等标兵答复,这幕僚道:“以今观之,宋军南下步兵确切疑点重重。他昼伏夜行,看起来做了很好的保密办法,可要偷袭的话,应当越快越好,这都两天了,他至今行军不到百里。有自相冲突之处。”
呼延庚接着道:“我之以是闻其声援而笑,事理更加简朴。他太原城中军马统共才多少人?他风声鹤唳,草木皆兵,平常守城的士卒越多,他的生力军越少。士卒本就没有锐气了,他还百里急行,企图击溃我军,这是他在自求死地。”
诸将凛然接令,帅帐外,北风卷旗,乾坤杀气正沉沉。
这标兵面带忧色,跪倒施礼,口中道:“报大人,宋军步兵的真假,小人等终究探查清楚。”
“之所之前番数路标兵看错,一来因其防备极严,小人等靠不得近前,只要远远张望。二来,其部中间多有裹挟的汾州、平阳城外流民,充当人数。三来,他们拉长间隔、多竖旗号,用马匹拖沓树枝、扬起灰尘,利诱了其他我军标兵的视野。四来,每次宿营,他们都多造火灶,用了增灶的战略。”